五(第9/13页)

完全不是乌尔夫·莫林的言谈方式。

在温暖的地方吃过温暖的食物,奥莉维亚的身体和精神都基本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甚至连她的手机也奇迹般地可以正常工作了——她只是用一个借来的电吹风将手机里的积水吹干了而已。

她检查着手机里的未读短信和电子邮件,突然想起自己差点儿忘了要再次给奥维·加德曼打电话的事情。她昨晚已经给对方打过电话,那时她正在去哥德堡的夜班火车上,那通电话被自动转接到了电话答录机。现在她要再试一试。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夜里十点了,但是加德曼在哪个时区她并不知道。她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仍然被转到了电话答录机。她留下了一条新留言,并请对方在听到留言后第一时间回电话。当她挂断电话时,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天哪!我得肺炎了吗?她满脑子都想着这个念头。

***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尼尔逊的脑子里则充斥着截然不同的想法。现在他蹲了下来,行李箱就放在他旁边。在他身后依稀能望见那栋绿色房子的轮廓,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

他使出很大的力气将一块大石头推到一边,先前他已经将较小的那块石头移开了。他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敞开的洞。洞很深,跟他的记忆完全吻合。这个洞是他亲手挖出来的,为的是应付有可能发生的不测。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看了看行李箱。

***

她突然被一种强烈的疲倦感给吞噬了,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无法动弹。在外面乱逛和迷路受惊的经历使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差点儿连揭开床罩、钻进被窝的力气都没有了。床头小灯散发出温暖柔和的光辉,在这样的氛围下,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渐渐地,渐渐地……父亲阿尔涅的形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看着女儿,略微摇了摇头。

“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我明白。这样做的确很愚蠢。”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通常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嗯,谁让我是你女儿呢。”

阿尔涅淡淡地笑了笑,奥莉维亚却感到有泪水顺着自己的脸颊往下流。他看起来太瘦了,或许他临死前就是这个样子,只是那时她并没有见到他,而是躲在巴塞罗那逃避这些事。

“晚安,睡个好觉。”

奥莉维亚睁开了眼睛。刚才是阿尔涅在说话吗?她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脸颊和额头都很烫。她好像发高烧了?没错,一定是的。在西海岸之外的小岛上发着高烧,所住的小屋又是只订了一晚的,还能遇到比这更糟糕更无助的情况吗?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去寻求阿克塞尔的帮助?

这时候他应该还没有上床睡觉,毕竟他是独自一人居住,这是他亲口告诉她的。也许他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呢,不过一个捕龙虾的大男孩会玩电玩吗?不太可能。可是,如果他这时突然过来敲门,询问今晚的食物是否可口,那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噢,是的,食物很美味。”

“那太好了。你还有别的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真的很感谢你。对了,能否借我一支温度计?”

“一支温度计?”

随后发生的一件事会引发更多的事,待床头灯熄灭的时候,他俩就会赤身裸体而又欲火中烧了。

奥莉维亚的大脑因发热而变得异常亢奋。

***

“独眼”薇拉看了一场足球比赛,对阵双方是斯德哥尔摩形势贩卖者和来自拉格斯维德康复中心的成员。比赛结束后,斯德哥尔摩形势队以二比零的比分取胜,帕特在比赛中独中两元。

他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凭借这个成就而常常被人请客吃饭。

现在他同薇拉、杰利一起散步,享受着温暖的夜晚。比赛是在城南的塔托球场进行的,由于赛后与裁判的争执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们直到十一点左右才离开球场,而此刻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由于自己进了两个球,而全场比赛总共就只进了两个球,所以帕特情绪高涨,非常愉快。薇拉的心情也不错,因为她刚在辛垦附近的大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些黑色指甲油。杰利的情绪就比较一般了,不过他几乎一直都是这样的,所以也没有人太多注意到他。他们就这样在夜色中走路,其中两人心情愉悦,另一人略有些沮丧。

薇拉感到饥肠辘辘,于是提议大家去“龙屋”看看,那是位于霍恩斯大街的一家中餐馆。她刚拿到自己的当月救济金,打算请这些比她更贫困的朋友们吃顿饭。帕特不想进“龙屋”,而杰利也不喜欢中国菜。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改去霍恩斯大街的亚伯拉罕烤肉店,享用各式香肠及一些配菜。当帕特看到自己面前分量充足的食物时,不由得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