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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的工作,”斯科特轻快地说,“而且老实说,卡罗尔,那也不再是你的工作了。”

托尼终于能开口了:“也许不是,但我敢打赌,卡罗尔在没有任何情报资源的情况下,也能超越亚历克丝·菲丁和她的团队。”

卡罗尔转了转眼睛。一个熟悉的动作,但缺乏他已经习惯的那种宽容和爱意。“我对阿谀奉承没什么兴趣。我已经说过,我是为宝拉而来。”

她的鄙视让托尼难以接受。他心中的某处一阵抽痛,但他们现在是坐在一起。“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知道菲丁总督察为什么逮捕你吗?”斯科特强行夺回对话主导权。

他点点头。“因为她是那种无法看透证据的警察。你还记得艾伦·科伦吗,那个幽默作家?有一次,他告诉他儿子:‘不要写下最先进入你脑海的点子——傻孩子都能想到那种点子;也不要写下第二个进入你脑海的点子——聪明的孩子很可能也想到了;写下第三个点子吧——那会是你独创的点子。’好吧,亚历克丝·菲丁绝对懒得给第三个点子腾地方。”

“非常有趣,希尔医生。”斯科特转眼珠子。

“请叫我托尼。”他知道自己在显摆,但他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另一个机会来提醒卡罗尔他是谁。

“我很欣赏你通过心灵的多棱镜看世界,但是现在,我们能集中精力讨论到底是什么证据让菲丁有理由逮捕你吗,托尼?”

托尼坐在审讯室里看着布朗温·斯科特时,很好奇她对待其他委托人与对待他的态度有什么区别。第一个进入他脑海的答案是:更严厉。她没有被他精湛的专业技能迷惑,也没有迁就他。是时候以同样的态度来回报她了。“两个被杀女子的尸体都是在本周被发现的。根据我的记忆,我没有杀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她们两个都被残忍地殴打过,被打得面目全非。她们的阴部被刮干净,并用胶水黏合在一起。两个女人之间没有明显的联系——也许可能有职业方面的联系。娜德绮艾雅·韦尔科娃单身,波兰人,工作是医药公司的销售代表。贝芙·麦克安德鲁离异,是一个青春期男孩的母亲,布拉德菲尔德红十字医院的主任药剂师,”他停了下来,“你们不必做笔记。”

“我会向菲丁问清楚的。了解一下背景挺有趣的,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被牵连进来的。当然,还有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卡罗尔竖起一根手指,表示她想说话。斯科特迅速地点点头。“在菲丁审问你之前,你对这个案子了解多少?”

她的能力仍在,托尼心想,通过问题让他梳理案情。“我很了解娜迪亚·韦尔科娃案。我也知道贝芙失踪了。她是宝拉的朋友。宝拉就她的失踪咨询过我的意见。我没帮上什么忙。不过,我们在谈贝芙失踪这件事时谈到了娜迪亚,”他对卡罗尔露出痛苦的微笑,“她把我带进了娜迪亚的公寓。”

“哦,耶稣基督啊,”斯科特说,“死者的公寓里到处都是你的指纹和DNA?”

“我戴了手套,”托尼说,“我没那么不可救药。我应该没有留下含有DNA的痕迹。然而,DNA是个大问题。娜迪亚的夹克上有血迹,血迹被检测出含有我的DNA。”卡罗尔厌倦地点点头,而斯科特看起来完全放弃了。“她们审问我时,我稀里糊涂。不过,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思考,我能够解释清楚这个DNA。”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那么,你怎么解释呢?”斯科特身体前倾,把注意力全放到他身上。

“我想你俩都知道,我大多数时候都在沼泽精神病院工作。我要应付形形色色的病人,他们来我们这里,是因为他们要么会伤害自己,要么会伤害其他人。他们的生活中经常出事故,他们被困在麻烦中无法自拔。他们第一次来到医院时,往往既害怕又愤怒,还有暴力倾向。大约在一年前,我受命评估一个年轻男子的精神状况,他在学校的教员休息室里拿着大砍刀乱砍乱杀。幸运的是,在有人被他严重砍伤前,他被一位非常勇敢的教师擒住了。”

托尼十指紧扣,放在胸前,两个拇指一刻不停地互相转着圈,“他在来我们这里之前,已经被注射镇静剂,但我不知道,我进去跟他谈话之前,他已经焦虑不安。他看起来很镇静,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请他谈谈之前发生的事,他的一只胳膊突然挣脱束缚,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的鼻子流血不止,然后我离开房间,去止血和清理面部。”

卡罗尔勉强点点头。“我记得你告诉过我。”

他直视着卡罗尔。“你知道我有多笨拙,卡罗尔。我当时跌跌撞撞地踏上走廊,穿过好多道弹簧门,都没好好看一眼前进的方向,脸上还有止血的纸巾。接着,我与迎面走来的女子撞个满怀。她伸出一只手臂保护自己,”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重放这一场景,“我很确定那是她的左臂。我道了歉,而她说:‘还好没人受伤。’然后我继续走自己的路,”他又睁开眼睛,“她是一个医药代表,对吗?报告上是这么说的。因此,她有理由出现在那里。”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单薄,也很假。他自己也这么想,但真相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