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0/12页)

“当时是堀老师拿着钥匙。我就想,那备用钥匙呢?首先想到的是凶手去配钥匙,这得先拿到钥匙才行,所以我就去查是否能从传达室拿出钥匙来……”大谷想起什么似的苦笑着挠挠头,“却被那位……姓板东吧?被他推翻了。”

我暗自点头,这和阿板说的一样。

“不能拿锁去配钥匙吗?”

“有些锁可以,可以灌进蜡什么的来做钥匙,但那把锁不行,详情我就不说了。”

大谷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上一支,又慌忙放了回去,大概想起正身处校园。

“我随后想到的是保管在传达室里的备用钥匙,但板东很肯定地说不可能被拿走。这样,剩下的就只有怀疑借钥匙的人了,据调查,借过的除了堀老师和山下老师再没别人,而且那把锁又是第二学期新换的,凶手不可能很久前就配好钥匙。”

“这么说,堀老师她们有嫌疑?”

大谷慌忙摆手,说:“没有的事,怎么说我们也不会这么随便推测。目前我们正在调查这两位老师借了钥匙后有没有交给什么人,也在继续走访附近的锁店。”他的神情仍充满自信。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但只怕也不能只盯着女更衣室的锁,也许凶手是从男更衣室这边逃走的。”

大谷面不改色,只是眼神变锐利了:“哦?你是指从外面把门顶上?”

“不行吗?”

“不行。”

“比如,用线绑住木棍,从门缝伸进去……”

我还没说完,大谷就开始摇头:“这是古典推理小说里可能出现的法子,但不可行。怎么把绑着的线拿出来?再说,用来顶门的木棍没有线之类绑过的痕迹。最关键的是,用那种长度的木棍顶门,即使从里面也要相当大的力气,不可能用线或铁丝之类的东西来远距离操作。”

“‘那种长度的木棍’……这和长度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如果木棍超过必要的长度,门顶上之后容易松开,只有用最短限度的棍子最牢固,也不需什么力气。那根木棍以四十五度角顶在门后,大概相当费劲,事实上,木棍顶端和门上的凹痕也说明了这一点。”

“哦……”

毕竟是专职探案的警察,大概早已调查过这些情况。

“不能从指纹上找线索吗?”我想着刑侦剧的情节。

大谷摇头:“锁上只有堀老师的指纹。门上有许多人的指纹,但新的只有你和藤本老师的。女更衣室门上只采集到堀老师和山下老师的……木棍是旧木头,无法检测出上面的指纹。”

“这么说,是凶手擦掉了?”

“可能作案时戴着手套,或在指尖涂过糨糊之类的东西然后晾干。凶手是在拼命,这点警惕总会有。”

“那纸杯……查过了吗?”

“你简直和记者一样。”大谷嘴角的笑容略带讽刺,“纸杯、加了氰化物的果汁和目击者,都正在调查,坦白说还没有线索,一切还得看以后的进展。”

他卖关子似的说了声“只是”,顿了顿又道:“昨天,鉴定人员在更衣室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不知和事件有没有关系,我觉得有点蹊跷。”

他从西装内袋拿出一张记事本大小的黑白照片给我看。照片上是一把锁,很便宜的那种,拴在一个直径约三厘米的小圈上。

“这和实物差不多大小,应该是个几厘米长的锁,上面沾着土,但不脏,也没生锈,可见掉在那儿还没多久。”

“是凶手掉的?”

“有这种可能。你见过吗?”

我摇摇头。大谷收起照片,说已经开始查这东西,之后又说:“对了,从被害者衣服口袋里也找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哦?”

“这个。”大谷用食指和拇指比画成圈状,意味深长地笑道,“橡胶制品,男人用的。”

“不会吧……”

我真是这么想的,它和村桥给人的印象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

“村桥老师也是男人嘛。既然身上带着那种东西,我想他身边可能有特定的异性,所以昨天才问各位那个问题,可你们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不知盯着这一点能否查出事件的关键……”

“你是说在异性关系方面继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