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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驰太太读完了之后感觉很困惑,她抬起浅蓝色的眼睛询问她的丈夫:

“派特里克,我不明白……你认为这个字谜和你相关?”

“什么,你难道瞎了吗!”他提高了调门儿(他很少这样),“LY...和我的姓氏李恩驰(Lynch)是对应的,P...I..对应的是我的名字派特里克(Patrick)!这是明明白白的!”

“那剩下的呢?”

“你难道忘了我中间名:Ames,这和.M..正合适。还有我是一个医生(Docteur),在第二个位置上是字母O.第五个位置上是字母E!”

玛格瑞特·李恩驰,满腹疑虑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丈夫:

“你说的这些都完全吻合,亲爱的。但是我敢说有几百的人的名字都符合这个字谜。除非你有什么明确的理由相信你受到了威胁……”

“明确的理由!”李恩驰医生眼中满是惊恐地重复说,“我的上帝啊,我的怀疑是完全有理由的!你怎么老是不明白!我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忍受着持续不断的噩梦的折磨,我一直都被‘神的怒火’笼罩着……”

他的脸上显露出越来越强烈的恐惧,他又说:

“这是一个警告,我敢肯定……这是针对我的警告……我要赶紧防备好……谁也别来找我。谁敢来敲门,我就让他吃枪子儿!我要带上我的猎枪!”

李恩驰医生立刻找到了他的武器,然后他就离开了房间,连晚饭都没有顾上吃。透过房间的窗户,玛格瑞特·李恩驰看到天边乌云密布。而这个时候,她的丈夫已经藏到了花园底部的避难所里。他不仅像往常一样把自己锁在了里面,还特意加强了防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戒备。

就像气象预报所预测的那样,伦敦的夜空里刮起了强烈的风暴。

苏格兰场的维德科恩德警官在他的办公室里值夜。他很担心罪犯会在这个时候作案,就像“神的怒火”所暗示的那样。外面的雨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箭矢一样的雨点从天空射向地面。在滚滚的雷声中,刺眼的闪电不断地照亮夜空。在这样狂躁而惨白的光芒之下,伦敦城仿佛正吓得发抖。维德科恩德警官在窗口关注着外面骇人的雷电,他喝了好几杯咖啡,不停地抽烟。在早上五点钟的时候,他觉得该让自己休息一下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员陪着一位妇人来找他。那个女人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但是看得出衣着很匆忙。她自称有很重要的事情向维德科恩德报告。听完她报告的情况之后,维德科恩德立刻穿上大衣,让警员给他们准备一辆马车。

他们的马车赶到李恩驰医生的家的时候,天色刚刚破晓。维德科恩德顾不上看脚下满地的水坑,他跟着李恩驰太太顺着一条狭窄而泥泞的小路径直往花园里走去。在花园的尽头是一个小柴房。借着昏暗的灯光,维德科恩德注意到柴房门口泥泞的地面上毫无脚印。很显然,连续的骤雨已经扫去了所有的痕迹。

“就是这儿……”玛格瑞特·李恩驰太太小声说,“我整夜都很担心,还被雷雨惊醒了好几次。凌晨三点钟左右,我起床从窗口往外面张望。借着一道闪电,我注意到柴房的门在随风摇摆,这可不对劲……要知道,在有雷雨的时候他总都会把门都锁住,昨天晚上他也是把门锁好了。出于担心,我穿上了一件衣服,到花园里去看了一眼。到了之后,我就发现柴房的门被撬开了,就像您现在看到的一样……而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的丈夫不见踪影……但是他的猎枪还在……这让我无法理解!”

维德科恩德简单地看了一眼。房门是被撬开的,但是现场的痕迹很特别。门上的一些碎屑是黑色的,就好像被烈火烧焦了一样!更奇怪的是,安装在房门里面的挂锁有一部分竟然熔化变形了!就好像有一道闪电正好击中了这个小房子,而且就击中在门锁的位置上!柴房里只有一间屋子,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很简单的铁架床,一个矮凳和一个桌子。在凌乱的床旁边的地面上有一支猎枪,那是一支双筒猎枪,子弹还在枪膛里。

“警官,他绝对不敢一个人出去!”李恩驰太太在他身后带着哭腔说,“在这样的天气里他是绝对不会出去的!肯定是有人胁迫他离开的。我真不明白谁能让他开门,因为派特里克提高了警惕;对不明的来访者,他声称会开枪!我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完全不可能,难以置信……您认为这和报纸上所刊登的警告信有关系吗?”

“这很有可能,李恩驰太太。”维德科恩德神情严肃地点头说,“我们要做最坏的准备……”

维德科恩德猜得没有错。在早晨,有人报告说在伦敦北部的一个小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奇怪的尸体。维德科恩德立刻赶了过去。在案发现场,他发现这起谋杀很显然是那个系列杀手所为。这是那个凶手到目前为止最新的“杰作”,也是第五个“犯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