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银色马(第6/7页)

“哦,看它矫健的身姿真的是我的那匹马,可是它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福尔摩斯先生,你把秘密保留得太久了。我简直摸不着头脑。”上校激动得气喘吁吁地说。

“这很简单,上校,你只要用酒精洗一下马脸和马腿,就明白了。”福尔摩斯说,“我从盗马者手中找到了它,就让它保持当时的原状参加比赛了。”

“哦,这可太令我吃惊了。”上校热烈地说,“它被保养得非常健壮,我想它还从来没跑得这么好过。真是抱歉,福尔摩斯先生,我以前对你有所怀疑,请你不要见怪。不过,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杀害约翰·斯特雷克的凶手,那就更完美了。”

“这很简单。”福尔摩斯说,“我已经找到了它。”

“在哪里?”我和上校都大吃了一惊。

“就在这里!”

“在这里?”上校气得满脸通红,“难道你怀疑我吗?这对我可真是一种侮辱。”

“不,上校,我绝对没有把你和罪犯联系在一起。”福尔摩斯说着,走向他背后的那匹马,说,“真正的凶手就是它!”

“它!”我和上校同时惊叫起来。

“是的。”福尔摩斯说,“不过,它并不是有意杀人的,而是为了自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校彻底傻眼了。

“你的驯马师斯特雷克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福尔摩斯说,“我当初也以为辛普森就是罪犯。可是,当我坐在马车上,来到驯马师房前时,突然想到了咖喱羊肉的事情。要知道,麻醉剂弄成粉末会有一些气味的,而且很容易被人发觉,但是咖喱刚好可以掩盖这种气味。难道辛普森会带咖喱到驯马人家中?或者是刚好那天晚上遇到这种菜?这种巧合显然有些勉强,于是,我的注意力就放到了斯特雷克夫妇身上。因为只有他们可以决定晚餐吃什么,而且,麻醉剂是在菜做好以后专门给小马倌加进去的,因为别人吃了同样的菜后并没有任何反应。”

“我又想到,马厩中有一条狗,有人进来把马牵走,狗竟然没有吠叫。这不能不让人想到,狗对这个来客非常熟悉。由此,我几乎已经确定,这个深夜来客正是约翰·斯特雷克。”

“约翰·斯特雷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上校惊叫起来。

“以前也有一些驯马师为了获取大量的赌注,故意不让自己的马得胜。”福尔摩斯说,“所以,我去检查斯特雷克的口袋,希望有所发现。”

“你是说那把小刀吗?”我问。

“是的,你知道的,那是一把做最精密手术的手术刀。”福尔摩斯说,“那天晚上,斯特雷克正是要给马做手术。上校你肯定知道,如果在马的后踝骨腱子肉上从皮下划一小道轻轻地伤痕,足以使马跛足,但从外面绝对是看不出来的。只会被人当成训练过度或是有一点风湿痛,但它的速度肯定会大打折扣。”

“啊,这个坏蛋!”上校气愤地喊。

“马受到刀刺一定会嘶叫,所以他才会把马牵到荒野去做那个手术。”

“怪不得他会带蜡烛和火柴呢。”上校又喊。

“是的。我检查了他携带的物品后,不但想通了他的犯罪方法,连他的犯罪动机也找到了。”

“什么,”上校又惊叫起来,“那么他的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你们还记得他口袋里的账单吗?”福尔摩斯说,“咱们都知道,没有人会把别人的账单装在自己的口袋里。”

“一般是这样的。”我说,“不过,斯特雷克太太不是说德比希尔先生是他先生的好朋友吗?”

“那是编造的,华生。”福尔摩斯微笑着说,“我看到那些债务,就断定斯特雷克过着重婚生活,他肯定另有一处住宅,而且有一个爱挥霍的女人。你们也许还记得我曾经向斯特雷克夫人打听那件花费二十畿尼的衣服,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记下了账单上服饰商的地址,又带上斯特雷克的照片去核对,果然,服饰商认出斯特雷克就是那个神秘的德比希尔先生,他有一个爱打扮的妻子,特别喜欢豪华的服饰。”

“这个家伙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上校差点咬牙切齿了。

“我查到这里,一切都清楚了。斯特雷克为了那个奢华的女人背上了满身的债务,他为了摆脱这些债务,才铤而走险的。”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上校着急地问。

“他把马牵到一个荒凉的坑穴里,脱掉大衣,挂在一旁。然后,他点起蜡烛,左手握着辛普森逃走时不小心丢掉的领带准备绑住马腿,右手握着那把刀,准备给马做手术。没想到,蜡烛的亮光让马受了惊吓,它本能地预感到有人要害它,于是,它猛地尥起蹶子来,铁蹄子刚好踢到斯特雷克额头上。斯特雷克立刻倒了下去,小刀顺势划破了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