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罪无可逭之人(第8/16页)

“废话!”老虎发威了,“我闷不吭声,你倒说得口沫横飞。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凶手是吧!因为用黏着剂固定杯子的人是我!”

我插嘴道:“您冷静点!百濑先生!火村没这么说!如果您把杯子固定住的话,凶手就不需多此一举了。对吧?”

火村转过头去,若无其事地往下说:“只固定杯子是不行的,水还是会溢出来。凶手为防止水溢出来,还得想其他的办法。这个连小学生都知道该怎么做!只要把杯子放进冷冻库,让它结冰,只要表面结冰就可以!之后再把它放回玻璃柜,这样一来,即使车屋倾斜,水也不会溢出来,等到尸体被人发现时,冰块早已溶成水了。要冻结这么一小杯水,大概用不着一个小时!而且凶手必须等地板上的血迹干了才能离开,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等水结冰。能够完成这些事的人,只有一个。”

火村举起右手,指着百濑虎雄说:“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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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刚替他说话,结果火村竟然说他是凶手!这让我颇为难堪。火村却只说了一句:“到命案现场附近去找千斤顶!”

“我说的没错吧!百濑先生!你虽然说当天晚上你觉得困,比夫人还早上床就寝,但你根本是在说谎。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夫人早些就寝吧!因为旺夫有事想跟你说,对吧!尽管你没想到旺夫是想为父报仇,但心中还是觉得很不安。我也不知道你们约在车屋见面,是他的要求还是你的。是谁的要求都行!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发生冲突的,不知是因为旺夫动作迟顿,还是你身手矫健?也或许是他藏在身后的刀子映照在玻璃上,才给了你先发制敌的机会。知道实情的,只剩下还活着的你。总之,真相就快大白了。你为了报复企图杀你报仇的旺夫,便利用遗书将旺夫的死伪装成自杀。为达目的杀害津久井和把现场布置成密室,都是你一人所为。你外表看来虽然是个硬汉,不过那天晚上对你来说应该是痛苦难挨吧!你在杀害旺夫之后,在他家看到遗书,把该处理的东西处理掉之后,以夏芮华的名义写信给津久井,约他出来将他杀害,把尸体藏在仓库里,再从废车拿出千斤顶,让杯子里的水结冰,放倒车屋布置密室,再以千斤顶恢复原状。你很忙!当然是一整夜没睡!但你隔天还是照常上班,我真是佩服你的精彩演出。后来的戏码也很有看头。你以为艾伦?葛雷斯顿到处调查,已经看出你的把戏,所以便在自工作地点返家的途中,埋伏在莲花屋的庭院里,一棒打死他。接着又利用大龙疑似忌妒旺夫的样式,在现场留下假的遗言。你邪恶的程度实在让我佩服!”

“你给我住口!”虎雄的声音大得连玻璃窗都开始在晃动,“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个半吊子书虫!把我说得像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你无聊!你绞尽脑汁就只能想出这些吗?简直可笑!”

“有本事你就说出理由来反驳我!”

虎雄张开双臂,有如飞翔的猛禽一般,“说出理由?这个我办不到!因为你的分析七零八落不成体统。在我听到倾斜车屋布置密室的时候,还觉得你的推理有趣,结果你竟然说凶手是我。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说出如此无礼的话?即使你的推理说中了所有的事,也不能断定凶手就是我!”

“我只是说只有你符合所有的条件。”火村毫不畏惧地说。“你还真难缠!你听着!不让车屋倾斜的话,无法布置成密室。要想这么做,就必须冻结杯子里的水,而要让水结冻,必须有钥匙,就是这个玻璃柜的钥匙。懂吗?而有钥匙的人只有你!”火村说着说着愈来愈兴奋。他那锐利的眼神,就连在调査现场时也难得一见,亮闪闪的,像狼似的。虎和狼的争论持续着。

“这种锁,就算没有钥匙也打得开吧!”

“但是钥匙孔上没有刮痕,凶手一定是用钥匙打开它的。就算凶手会用发夹开锁,但事后也无法上锁。”

“只要再打一把……”

“这是突发事件,凶手不可能准备了另一把钥匙。”

虎雄咬牙切齿地说:“你开什么玩笑!你简直太愚蠢了,我根本不知该从哪里反驳起。”

火村则冷静地回答:“冻结杯子里的水,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这么一来,就很难发现车屋曾经倾斜过,但你太得意忘形了。因为你忘了钥匙的部分,导致原本用来欺骗警方的花招,却反过头来套牢自己,你还把用来密封门窗时戴的手套留在现场,把它和津久井的尸体一起丢在仓库里更是失策。你大概没想到手套上还留有胶带的痕迹吧?”

火村咄咄逼人地说:“手套的失误非常要不得,而且因为上头留着胶带和勒毙津久井的绳索痕迹,由此可知凶手是同一个人。事到如今,你可不能再说旺夫是你杀的-但津久井不是。杀害追査这两件案子的艾伦也是你,除了灭口没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