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7/16页)

她们找了一个空着的长椅坐了下来,布拉夫隔着聚乙烯袋阅读着那张字条。西沃恩见她皱起了眉头,默默地读着。

“很抱歉,”她最后说,“也许你告诉我相关的背景会有一定的帮助。”

“这是关于一起失踪案的调查,”西沃恩解释,“我们认为她可能加入了这个游戏。”

“你需要解决这个问题才能进入下一级?太奇怪了!”

这时格兰特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西沃恩将他介绍给哈里特·布拉夫认识。

“发现什么了吗?”他问。西沃恩摇了摇头。他看着律师,“B4在苏格兰法律中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某个段落或小节里面也没有吗?”

“我亲爱的孩子,”布拉夫笑了,“可能会有4B,而没有B4,但是就这也有几百个例子呢。按照一般的规则,我们只使用阿拉伯数字。”

格兰特点点头,说道:“有可能是‘第四段,B小节’?”

“一点没错。”

“第一条线索,”西沃恩补充道,“和王室有联系,答案是维多利亚。我们在想这条线索是否跟荷里路德有关。”她解释着自己的推理,布拉夫再次看了看那张字条。

“好吧,你们俩比我聪明多了。”她承认道,“也许我的法律思维太直观了。”她伸手将字条递给西沃恩,却又马上缩了回去,“我猜想是不是‘Scots Law’这个词将你们困住了。”

“什么意思?”西沃恩问。

“如果这条线索故意掩盖真实信息,那么写它的人会从侧面思考。”

西沃恩看了看胡德,他只是耸了耸肩。布拉夫指向字条,说道:“据我这些天在山上散步时的了解,“‘law’这个词在苏格兰语中也有‘山’的意思……”

雷布思正在给狩猎塔酒店的经理打电话。

“它可能在仓库吗?”他问。

“我不确定。”经理说。

“我可以看一看吗?可以问问其他人,看看是否有人知道。”

“有可能在改装时被扔掉了。”

“我可是抱着乐观的态度的,巴兰坦先生。”

“也许发现它的人……”

“他说他已经上交了。”雷布思之前已经打电话到《信使报》,并和当年参与此案的记者谈过话了。记者感到很好奇,雷布思承认又有一口棺材在爱丁堡浮出水面,并有意地强调这些棺材可能与爱丁堡“历史上历时最长的案件”存在着某种联系,最后他希望媒体能够配合四处打探一下此事。记者将发现棺材的那只狗的主人的姓名告诉了他。雷布思接连拨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这个人,结果被告知他将棺材留在了狩猎塔酒店,因为当时他并没有想那么多。

“这样啊,”经理说,“我不能承诺……”

“你一旦找到了请立即告诉我。”雷布思重复着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这是一项紧急任务,巴兰坦先生。”

“我会尽力而为的。”经理叹了一口气。

雷布思挂断电话,向另一张桌子望去,埃伦·怀利和唐纳德·德弗林正坐在那边。德弗林还是穿着一件旧羊毛衫,但这次纽扣完整无缺。他们正在查阅格拉斯哥溺死者的尸检记录,从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德弗林和她并排坐着,在她接听电话时,德弗林的身子就会向她的方向倾斜着。他可能只是想听听电话那边的人在说什么,但雷布思看得出来,怀利不喜欢这样。她试图偷偷移动椅子,倾斜着身子,尽力背对着这位病理医师。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看雷布思一眼。

他记下狩猎塔酒店的通话信息,然后又回到电话前面。然而,发生在格拉斯哥的棺材案件更加棘手,报道这个案件的记者已经升迁,新闻台的记者已经没有人能记得这件事了。雷布思最后找到了当地教堂牧师住宅的电话号码,并联系到了马丁牧师。

“你知道棺材后来怎么样了吗?”雷布思问。

“我想是记者拿走了吧。”马丁牧师说。

雷布思向他致谢后又继续开始看报纸。通过这份报纸,他和报社取得了联系,报社编辑对雷布思的故事很感兴趣,所以他再一次讲述了“爱丁堡棺材”案件的原委以及他这项调查的难度。

“爱丁堡的这个棺材是在哪里发现的?”

“在城堡附近。”雷布思说,神情中带着几分愉悦,他几乎可以想象此时编辑正在记录,并想着要报道这个故事。

又过去一分钟左右,雷布思打电话到人事部门,拿到了那个记者珍妮·加布里埃尔的地址,她现在居住在伦敦。

“她在一个大报社工作,”人事部门经理声明说,“那是珍妮梦寐以求的工作。”

雷布思出去买了些咖啡、几块蛋糕和四份报纸:《时代报》《电报》《卫报》和《独立报》。他浏览着这四份报纸,用笔画着记号,并没有发现珍妮·加布里埃尔的名字。但他没有放弃,而是打电话到各个报社询问。当他打第三个电话时,总机请他稍等,这时他瞥见德弗林的蛋糕碎屑洒落到了怀利的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