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毒涎(第9/10页)

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既然我不能依靠你的宽容而生活下去,我就要追随英子去了。

从那个沙鱼湾投身的英子的心灵,一定还在冥冥中得不到援救吧。我知道,孩子的灵魂在大海深处是寂寞的,这仅是我能做的一点补偿。

取代妻子的人,不管多少都可以找到。可是对于英子来说,母亲是不可以代替的。所以,请不要随我而来。像妻子的事,你一件也不要做,请原谅我先走一步的罪过!

优子

看完了信的仁科,目瞪口呆,过了一会,他才喃喃地说:“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可偏偏……”这个叨念谁也听不见,他自己好像也没有说这种话的心思。

优子说情热消失了,可仁科感到自己在实质上已不存在,存在的只不过是他的形骸。

这时,他陷入一种强烈的虚脱感中。他明白,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尽管自己什么坏事也没干,也会被他人迫害:不伤害人也会被别人伤害,不侵犯人也会被别人侵犯。

小小不然的幸福,竟是如此的脆弱。高度物质文明的社会将被这冷漠地孕育着的凶恶意志击得粉碎。

从自失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被一阵激烈的恐怖捕捉住了。

大约一年半以后,S高中的学务部长篠崎隆夫,从位于高速公路旁边的汽车旅馆回家时,叫了一辆出租车。秋日黄昏的余晖很快便从天空消失了。这里能够避开别人的眼目,可以说是有非常好的外部条件。

他告诉司机住宅所在的位置,听凭车身的快速震动。速度加快了。这个震动使他联想到乘车之前,在汽车旅馆的密室中那浓厚而又细腻的行为。

任他蹂躏的女性身体都是成熟了的。经过篠崎巧妙地诱导,由最初想让孩子上著名学校的母亲的慈爱心,变成了可以委身于他的暧昧姿态。不知不觉间,他就把自己的本能扩大成赤裸裸地追求女人的行为了。

教师和应该成为自己学生的母亲这种完全不同的异质组合,比一般的奸情产生了更强烈的腐臭。但这种“被禁止的放荡”,却勾起了他们隐秘的兴奋。

况且这种奸情,刺激是强烈的,加以安全度高,只要不让人看见就不会暴露。因为女人方面有向丈夫隐瞒外遇的弱点,所以绝对可以保守秘密。除此之外,还有不被孩子知道真相的母亲身份在掩盖着。

在两重安全保障之下,篠崎可以尽情地玩弄熟透了的女性身体。在他饱尝之后,也接受对方赠给的金钱和物品。

——再没有这种神灵暗中保佑的额外便宜了——

他暗暗得意地笑了。从秋天到第二年的春天,是他笑得最开心的时期。今天的女人特别有味道啊。

标新立异的汽车旅馆密室内所有的设施,都在她美丽的身体面前褪尽了颜色,她其有夺人魂魄的迷人魅力。

“你丈夫真让人羡慕啊!”他以毫不掩饰的心情说。眼睑轻染的女人也说:“我有这种想法是第一次,先生的太太也是让人钦羨的啊!”

恐怕我和这个女人来往是最得意的了。她可以少交一些入学斡旋费。不,就是完全不交也可以。

回味着令人贪恋的女人的篠崎,身体突然震动了一下。司机为了超前驾驶猛打了方向盘,这种令人害怕的速度,使他感到不安。

“你,速度稍稍过快了,不要那么急,慢慢开吧!”忍受不了的篠崎提醒说。可司机不但不减速,反而加大了油门。不是高速公路,用这种速度行驶是没有道理的。

“你!”

“减低速度?”篠崎正要抬起腰身的时候,司机发问了,“客人是不是S高中的篠崎先生啊?”

“是啊……”在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发问,不留神承认了的篠崎终于有些慌神了。

“你是谁?”反问的时候,车子再一次加速,越过了道路的中心标线。

“喂,停车,你,打算干什么?”篠崎的叫声,根本没入司机的耳朵。折射镜里映出司机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前方,闪着异样的光芒,那不是一般的眼神。司机的口中反复地叨念着:“我是什么坏事也不做的,我是什么坏事也不做的……”他反复地说着这句话。

“发疯了!”恶寒从篠崎的脊背袭上来,这种恶寒和第一次意识到被某少女传染上性病时的感觉相似。

这个少女,如果无论怎样也进不了他的学校的话,因无法向父母交代,就必得自杀,因而向他主动奉献出那完全成熟的肉体。

连篠崎也感到了踟蹰。被谁梳弄过吗?那是已经知道性行为的身体了。

但以后更使他大吃一惊的是,他被少女传染上了可怕的疾病,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个少女身上竟有严重的性病。盘问少女,她坦白地说是被家庭教师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