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毒涎(第6/10页)

这时,屋外好像有动静,夫妇二人迅速打开门,但谁也没见到。

如果这时的争吵,让英子偷听到,可就麻烦了。连仁科也发现自己说话过火了。

女儿英子离家出走是3天之后的事。说到朋友家去的英子,到晚上也没有回家,优子很担心,给那个朋友家打电话,才知道两个星期以来英子一次也没去过。

“你,怎么啦?”优子对刚下班回来的丈夫哭诉着。3天前的争吵,使夫妇之间,产生了无法填补的裂痕,可这个时候,妻子最可依赖的还是丈夫。

尽管夫妇关系出现了裂痕,可英子是他们女儿的事实并没有改变。

“不要慌,还不至于离家出走吧。”尽管骂过妻子,仁科也感到了不祥的兆头。出走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许前天她听到了他和妻子的争吵。

听凭怒火的发泄,头脑一热,用污秽不堪的语言叱骂妻子,如果英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那对大人世界里的污浊完全没有免疫力而易于被伤害的心,大概会被撕得粉碎的吧。

这二三天,尽管暗中注意英子的神色,也没发现有特别异常的情况,所以是刚松了一口气时发生的事件。

“总是要查看一下英子的房间的。”仁科胸中翻腾着不祥的念头,来到女儿的房间。钢木制的桌子和书架,房间的一角摆着立体声收录机和偶人架,粉红色的印花窗帘和同类颜色的地毯互为映衬,的确像年轻姑娘房间华丽的气氛,但感到过于洁静了。

桌子上放着一册文库版本的书,是英子最喜欢读的《少年维特的烦恼》。

仁科无意识地拿起来,书页中哗地掉出一个东西,是一张纸折叠的小便笺。

“是留下的信!”

仁科的脸忽地失去血色,有信留下是有准备的出走。急忙打开看其中的内容,信写得很简单——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万也想不到竟有这种事。世界为什么这样肮脏啊!我厌恶所有的一切!以前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请不要寻找我的行踪。英子。

这不只是留下的信,而是一份遗书。

“你说,英子想死吗?”优子呜咽地哭着说。

“混蛋,不要想不吉利的事!”

“如果英子有个好歹,我,我也不活了。”

“彻底搞清英子的行踪后再说那种事吧。总之,要尽早向警方提出请求。”

字面上暗示了自杀的意向。说去朋友那儿,离家的时间是中午1点左右,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大概可以走到很远的地方,现在一刻也不能犹豫了。

接受仁科请求的所辖警察署,作为有自杀危险的事件,同时在繁闹场所和游览胜地做了部署。

决心自杀的出走者,一般有把死亡地点选在有名的游览胜地的倾向,只有依靠所辖警察署来保护出走者和采取应急的救助了。

尽管机敏的警察做了部署,但依然不知道英子的行踪。

“如果万一英子因此自杀了,就杀了你!”优子用冷酷的目光瞪着仁科。这个人已不是他所熟悉的贤惠的妻子了,她因女儿的失踪,已经到了发疯的边缘。

英子对于仁科来说,也是别人不能代替的女儿。但对于勉勉强强干工作的他和仅以英子为生活目的的母亲优子,尽管同是自己的孩子,但爱情的比重却是不一样的。

——如果英子自杀了……一想到也许这个女人会疯了,恶寒就从他的后背袭上来。但这是不能和被优子传染的疾病初发时的恶寒相比的。

这是使用抗菌药物也不能治愈的恶寒。仁科被渗入人的心灵深处的恶寒所震动,对于悄悄来到的灾祸,除了悚悚不安地等待它的降临以外,没有任何办法。不只是委托警察,就是夫妇俩也分头向英子常去的地方寻找了,仍然是除了等待就毫无办法。

仁科就这样一动也不动,自己好像先疯了。警察方面也没来进行任何联系;当然,英子方面也没有什么消息。时间像冻结一样地停滞了。

仁科呆望空间的一点,像家畜一样地蹲在家里。旁边是和他一样的妻子,也痴痴地凝视着墙壁。当然不是特意的盯视,两人就这样不知沉默了多久也不想吃饭。

“优子!”仁科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优子不支声地转过头来。

“你,病,好了吗?”仁科提出了不合时宜的问题。

“如果你需要知道,不妨检查一下。”优子的眼睛闪出妖冶的光芒,瞬间就达成了默契。

夫妇之间产生裂痕以后,实际上很久没有性生活了。双方都很渴望,是憎恨填补了那种饥渴。

但是,生理的欲望和心理的憎恶,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尽管男人和女人,作为夫妇共同生活在一起,然而由于僧恶而硬性封闭起来的肉欲,却因孩子的失踪这种突发事件而一下子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