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篇 守时奴(第9/10页)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跟花添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说实在的,花添死的那天晚上,饭店方的电话记录簿上显示,那个房间曾向外面通过好几次电话。最后一次电话是……”牛尾刑警话还没有说完,时田的手机响了。牛尾刑警稍事停顿后说:

“是您的手机响了吧?给您打电话的人是青柳刑警。他呼叫的是从花添所在房间内打出的最后一个电话号码。”时田听后,脸色有些苍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即便花添所在房间往外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号码是打给我的,那也许是打错了,或者我把手机借给了别人。这不能作为证明我与花添有关系的证据。”时田在苦苦辩驳。

如果说出那是妻子打给自己的,那就等于承认花添死亡时,自己妻子在场。

“您与花添之间为什么就不能有关系呢?您刚才不是说,花添的死因是无犯罪行为吗?”时田发觉牛尾刑警平和的目光变得有些犀利,并直直地盯着自己。

“那也是从我妻子的角度出发。如果说我与周刊杂志上报道的花添的死因有关的话,那将会给我妻子带来多么大的牵累啊!”

“您不是说你们双方都相互尊重各自的私生活吗?因此,您与花添之间有交往关系,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牛尾刑警用挖苦人的口吻说。时田一时无法回答。

牛尾刑警好像乘胜追击一样说:“最初我们认为犯罪行为缺乏,后来发现花添死亡前有性交痕迹,但又找不到那个女性。为了慎重起见,进行了尸体解剖,将死亡原因鉴定为窒息死亡;此后又发现他的肺泡内有细微的羽毛,也就是说,花添在死亡之前曾从鼻孔中吸进去过羽毛。不过,对死者的室内进行检查后,并没有发现有小鸟之类的痕迹,却发现枕头内的填料是羽毛。那么,枕头内的羽毛又是怎样吸入肺内的呢?我们所能想到的,就是把枕头压到鼻孔上隔断空气窒息前吸进去的。”牛尾刑警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这就是说,我们最终判定,花添的死亡不是因性交中脑出血等病突发的突然性死亡,而是有人把枕头放到他的鼻孔上按压的窒息死亡。也就是说,在性交中突然死亡之后,有一个人用枕头将花添捂死了。这个罪犯,这个离花添距离最近的人,应该是陪伴花添的那个女性。若根据从花添所在房间打出的最后一个电话号码推测,陪伴花添的女性,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您的夫人了。”

“即使陪伴花添的人是我内人,但我内人也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罪犯。”时田很强硬地反驳。

“您说的很有道理。女性也有女性可能犯罪的手法,当然这并不是说尊夫人就是罪犯。目前,最后一次电话的内容是有决定性的。经解剖得知,花添有轻度脑出血。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认为,花添由于性交的极度兴奋引起血压升高,导致异常情况发生。此时,尊夫人感到束手无策,就向她的丈夫您打电话寻求帮助。您接到电话后说了两次‘如果……’,不,我这样说并不是我的设想,而是完全有这种可能性。这一点,当时的电话记录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说对吗?”

“这不能作为证明。即使,即使妻子给我打电话,我也未必会到现场去!”时田说话已经有点失去了理智。

“喂,从您郑重其事加以否定来看,您一定到过现场。事实上,您所在的位置应当比尊夫人的位置更靠近花添。我问您,当处在进退两难的尊夫人向您求救时,作为她的丈夫兼经纪人的您能不赶去吗?当您看到花添因脑出血神志不清,又全身瘫痪不能起床时,就用枕头捂住花添口鼻将其杀害了。您有杀害花添的动机,那就是花添夺走了您的夫人。”牛尾刑警一针见血地说。

“一看饭店里保存的最后一次电话记录,就知道是我,那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不马上就来呢?”时田问。

“请您听我往下说。确实像您说的那样,即使是尊夫人陪伴了花添,即使接最后一个电话的人是您,那也只能是重大怀疑对象,并不能据此把您和尊夫人当成罪犯。”稍加停顿后,牛尾刑警又接着说:“这一个月,我们对你们夫妻进行了观察。从中发现,在花添生前,尊夫人对您完全是一副主人模样,您则是像奴隶一样顺从的随从。在花添死后,你们二位的关系出现了180度的大转弯。也就是说,您不能不承认您抓住了尊夫人的把柄,尊夫人的把柄无非就是花添之死,仅此而已。在尊夫人处于为难之时,您不但救了她,而且还抓住了她的把柄,于是双方的地位就发生了根本性改变,您说对吗?”

“不对。”

“怎么不对?”牛尾刑警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时田,牛尾刑警的表情由平和变成了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