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嫌疑犯人(第6/6页)

有什么理由要杀害这样的朋友呢?

“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芥蒂。我们应该扎扎实实地了解他们的登山经历。遗憾的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想把这事拜托给汤浅小姐。”

说到这里,熊耳从兜里掏出了揉得皱皱巴巴的“小憩”牌香烟。

“可以抽吗?”他在问过贵久子之后,不慌不忙地点着了火。没想到与他的外貌不同,他还是一个细心的人。

“我能做到吗?”

“不是什么难事。”他避开贵久子的面孔吐了口烟。

“想请你去他俩所属的‘雪线俱乐部’和大学登山队,彻底调查一下他们的登山记录。当然,最好还是我办这件事,但估计人家不会借给我记录。不是强行搜查,无法以强硬的手段拿到它。而且一个警官闯到大学生里去也不方便。汤浅小姐,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到那里去,也许人家还会和言悦色地把记录借给你。你还可以从他们的登山朋友那里了解到没写入记录的事情,实际上这一点更为重要。”

“明白了,我试试看吧。”

“那就拜托了。除此以外再没有发现作案动机的办法了。现在不存在的动机也许可以从过去的事情中发现。很抱歉,把本应警察干的事托付给你。可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们无法出面。重要的尸体已经火化,因此无法科学地证明是他杀。”

“全明白了。”

列车快要开车了。两人起身告别前,互相目不转睛地对望了一会儿。世界上唯有他们两个人怀疑真柄,这使他们有了共同的语言。

但他们的出发点并不相同。一方是出于警官的职业热情,另一方却是出于女人在一个男人背叛了自己之后,产生的那种微妙的心理。这是他们截然不同之处。

贵久子一边送熊耳向站台走去,一边心里思忖着这件事情。真柄的亲事是发生在影山遇害之前,这样就可以否定真柄的作案动机。看来自己也并非是被副行长的女儿挤掉的。但这样一来,难道说真柄对自己的所有言行都是演戏吗?

为追查杀害影山的罪犯而开始的调查,不知不觉变成了惴度真柄言行真正意义的调查。这又一次证明,贵久子心中的天平确实是沉向了真柄一边。

自己无形中已喜欢上了他,不,可以说是爱上了他。正因为如此,自己才非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即使这样做也许会把真柄送上绞架。

贵久子深知其中的矛盾。调查的结果一旦证明真柄是货真价实的罪犯,就等于自己亲手葬送了他。那时,自己恐怕会悲痛欲绝的。

“但是,我无论如何要搞它个真相大白。”两人来到站台上。熊耳要乘的列车已经进站。由于季节已过,去登山的旅客寥寥无几。不过,还是有几组带着沉甸甸的装备,准备向新雪将临的高山挑战的登山者。他们都有着一双和影山、真柄一样热情的眼睛。

“尽管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可能要毁灭自己所爱的男人,但我还是要设法证明,有着如此一双眼睛的人也会杀人。”贵久子想。

开车的铃声响了,熊耳从车窗探出脑袋,关切地叮嘱着:

“你的担子不轻啊,努力干吧!”

这时,贵久子觉得熊耳已经觉察了自己思想和行动的矛盾。

铃声停了,列车缓缓地开动起来。按理说死盯住贵久子所爱的真柄不放的熊耳,应该是贵久子的敌人。但此时此刻,她却对这个敌人产生了依恋和亲近之感。列车无情地加快了速度,把无限的寂寞留给贵久子,迅速从视野中消失了。

又过了三天,真柄乘飞机从羽田出发,前往K2侦察登山道路。他先乘巴基斯坦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往卡拉奇,从那里再飞往克什米尔的首府斯利那加,然后乘车前往巴尔特罗冰河的河口阿斯科莱。沿此冰河向里走就可到达K2。由于日期紧迫,要尽可能借助于机械力量,强行进行侦察。

贵久子到羽田机场为他送行。真柄对她轻轻摆了摆手,就象是要到大阪或福冈似的,轻快地登上了舷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