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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做证,他会看着他为此而被绞死。

他体内那个声音怀着险恶的礼貌说道:“证据是什么?”

“你闭嘴!就算要发现整个新大陆,我也要找到证据!可怜的小伙儿!可怜的小伙儿!”他为这悲惨的命运摇着头说道,“如果不能用其他方法处死他,我会亲手吊死他!”

“冷静,冷静。这样会没有心情去拜访一个嫌疑犯。”

“我不是去拜访一个嫌疑犯,你这该死的警察想法。我是去告诉赫伦·劳埃德我对他的看法。不亲手惩罚他,我誓不为警察。”

“你不能打一个六十岁的人。”

“我不是打他一顿,我要把他打到半死。这件事根本就无关打或不打的伦理道德。”

“他可能是该被绞死,但不值得你为此被勒令辞职。”

“‘我认为他令人愉快。’他曾经说过。这个浑蛋,这个外表虚荣、杀人的浑蛋。”

他从自己的经历中搜寻需要的词汇。但是他的愤怒还是像熔炉一样燃烧。

格兰特吃了两口烤面包,狼吞虎咽地喝了三口咖啡就冲出了家门,然后快速绕到车库。现在坐出租车还太早,最快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车。

劳埃德也读了这份报纸吗?

如果劳埃德通常在十一点之后才离开家,那么肯定不会在九点前吃饭。他很可能在劳埃德打开早报之前就来到布里特巷五号。看着劳埃德读到这则新闻,甜美,安慰的甜美,满意的甜美。劳埃德一直保守着杀人的秘密,要把荣耀归为自己,现在这个秘密成了头条新闻,而荣耀归为他的对手。哦,仁慈的耶稣,让劳埃德还没有读到这则新闻。

在布里特巷五号,他按了两次门铃才有人应门,应门的不是和蔼可亲的穆罕默德,而是一位穿着毛毡拖鞋的胖女人。

他问道:“劳埃德先生在吗?”

“噢,劳埃德先生去了坎伯兰郡有一两天了。”

“坎伯兰郡!他什么时候去的坎伯兰郡?”

“星期四下午。”

“什么时候回来?”

“哦,他们才刚走一两天。”

“他们?还有穆罕默德?”

“穆罕默德当然也去了。劳埃德先生去哪儿都有穆罕默德陪着。”

“我知道了。能给我他的地址吗?”

“要是我有就给你了。但是他们只去一两天,没有留地址。你要留个口信吗?或者改天再来?他们今天下午不太可能回来。”

不用,他没有留口信。他还会再来。他的名字根本不重要。

他感觉自己就像突然刹车,然后撞上的是空气。当他回到车里,想起如果泰德·卡伦还没有读到这个故事,不久就会看到。格兰特回到公寓,看见在会客厅休息的廷克太太。

“谢天谢地你回来了。那个美国男孩儿打电话来说了些可怕的东西。我听不懂也跟不上他在说什么。他很疯狂。我说格兰特先生回来就给你打电话,我说他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但是他根本停不下来。刚放下电话就又打过来了。我就在水槽和电话之间来来回回地跑,像个——”电话铃响了,“你看!又来了!”

格兰特拿起听筒。确实是泰德,完全就像廷克太太所说。他愤怒得语无伦次。

他不断地说着:“他说谎!那个家伙说谎。比尔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

“是的,他当然在说谎。听着泰德……听着……不,你不能去把他打成肉酱……是的,你当然可以找到他的房子,我毫不怀疑,但是……听着,泰德!……我去过他家……哦,是的,即使早晨这个时间,我比你还早看到这个新闻……不,我没有打他。我不能……不,不是因为我吹牛,而是因为他在坎伯兰郡……是的,自从星期四……我不知道。我得在午餐之前想一下。你相信我在一般事情上的判断力吗?……好吧,这件事你得相信我。我需要时间考虑……当然,想一些证据……这是惯例……我当然会把这事告诉苏格兰场,他们会相信我。我的意思是,关于比尔去造访劳埃德,劳埃德向我撒谎的事。但是要证明查尔斯·马丁是比尔·肯里克就是件难事。午饭前我会给苏格兰场写份报告。大概在十点出来我们一起吃午饭。下午我会把整件事移交给当局。”

他讨厌这个想法。这是他自己的私人斗争。从一开始这就是他自己的私人斗争。从他透过开着的卧铺门,看见那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儿死去的脸庞。自从他见过劳埃德后,他就做过上千次的私人斗争。

当他开始写报告时,想起了他还有一份文件留在卡特赖特那里没有取。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转到卡特赖特的分机,询问卡特赖特能否找人把文件送过来?他,格兰特忙得不可开交。现在是星期六,他要在周一回去工作前把事情办完。他对此非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