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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这样的,关口先生。调查之后,贫僧发现应该是默默无闻的明慧寺,竟然被列为那个团体的保护对象,因此这完全不算是欺骗。”

  

  “高招。”京极堂佩服地说,“宗教团体小额捐款给环境保护团体,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即便被发现,也不会有任何人起疑。但是要从头建立起这样的架构,相当困难。与各教团的交涉不但费时,而且费力。然而了稔和尚却轻而易举地办到了。可是这种妙招在社会混乱时期虽然有效,但一待时局安定下来,也会失去效力,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破绽。那么,仁如师父,你为了确认事实而前往明慧寺,是吧?”

  

  “是的,首先我寄出了书简,约是在去年十一月左右吧。贫僧留宿于京都,等待回信,然而终究没有等到回复,于是决心拜访,在十二月寄出将前往拜会的书信,之后行经越后[注>,在那里过了年,于前几日……约四天前拜访。”

  

  “四天前……”

  

  那天早上,从汤本车站方向走过来的僧侣。

  

  那么,那名僧侣就是仁如喽?

  

  实在难以想像还会有另一个云水。

  

  我问道:“仁如师父,你在四日前的早上,是不是从那边的汤本车站,沿着旧街道那个……走过去?”

  

  “是的,贫僧是从奥汤本方向登上明慧寺的。信上的住址是大平台,原本应该要从大平台过去才对……”

  

  从奥汤本方向也能够去到明慧寺一一饭洼女士也这么说过,看样子是事实。

  

  “但是从地图上来看,奥汤本方向的直线距离比较近。不过那边的坡度较为陡峭。即使是修行僧,也无法轻易爬上去。贫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抵达了。可是……”

  

  “小坂却不在。”

  

  他失踪……不,死了。

  

  “是的。根据慈行师父的说明,小坂师父外出了。归来的时日也不明,于是贫僧说明来意,请寺方允许贫僧等到翌日上午,然而小坂师父却迟迟未归.贫僧便禀明日后再度来访之意,告辞下山了。这次是穿过大平台下山,只是……”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与敦子和鸟口擦身而过吧。

  

  “直到今早遭到拘留,从警官口中听闻,贫僧完全没想到了稔师父竟会遭到杀害。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仁如陈述着非常制式的感想。

  

  总觉得这个青年模范过头了。

  

  京极堂冷淡地开口:“还有一个人被杀了。”

  

  “似乎……如此呢。”

  

  “你也被怀疑了,仁如师父。”

  

  “是的,贫僧被捕了。”

  

  “你在这里被拘留,或许反倒是幸运的。如果你不见踪影的话,可能会招来更多怀疑,搞不好会被通缉的。”

  

  “是这样吗?”

  

  注:日本古国名,为现今新潟县的大部分。

  

  “当然了。目前的胶着状态继续下去的话,你会成为警方上好的目标。尽快表明自身清白才是明智之举。话说回来,你为何会在笹原隐居老爷那里?”

  

  “是的。贫僧不知该如何是好,在汤本逗留了三日左右,却在住宿处偶然听见了笹原先生的名字,所以……”

  

  “哦?你怎么会知道笹原老爷的事?”

  

  “贫僧在京都查到了原本土地地主企业的联络方法……”

  

  “是从哪家企业听到的?”

  

  “嗯,那是一家大阪的公司,贫僧联络了那里。虽然得以晤面,但买卖土地已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中隔战争,连公司名称也变了,没办法获知详细的情形。不过有地图留下,贫僧得知笹原先生买下了一半的土地这件事。尽管知道了此事,却不知道笹原先生的住址或任何数据,进退维谷。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