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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木柴劈啪燃烧的声音都听得见。

  

  警官与常信跟在后面赶了上来。

  

  “似乎发生了紧急状况,但你们不会在这种时候叫我们回去吧?”

  

  两名警官都没有回答,相反,他们不安地东张西望。

  

  他们在找同伴一一不,在找能够给予指示的人。他们一定很不安吧,像他们这种居末位的人,不习惯自行判断。

  

  行走的速度自然而然慢了下来。不想笔直地盯着前方,因为寺院背后的森林极具威胁性地覆盖住整个夜空。不知道那叫法堂还是本堂,但是那一带莫名地令人感到恐怖。鸟口走向知客寮。不约而同,警官与敦子,甚至连常信都往那里走去。

  

  鸟口站在知客寮门前,向警官招手,介绍人物似的介绍门扉。

  

  警官慌忙开门,报上自己的身份和姓名。“本官依照仙石楼特设本部益田巡查的指示,护送桑田常信和尚前来,现在抵达了。那个,请、请给予指示。”

  

  “桑田?没听说哪。”

  

  年轻刑警走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憔悴,他的动作充满了嫌恶。

  

  “菅、菅原巡查部长在大、大门那里,指示我们到此请求指示……”

  

  “菅兄?你们碰到菅兄了吗?哎,进来吧。不是说你们,是和尚,让他进来。咦?你们不是采访的人吗?怎么,你们是新的嫌疑犯吗?”

  

  “或者说我们是最早的嫌疑犯呢。话说回来,刑警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很多事当然不能跟一般民众说,但我们也算是报道人员,若是警方态度太简慢,我们会把它写成报道哟。”

  

  “啊,我说就是了,千万别写啊。这里的事一个字都别写,这里不是可以写在杂志上的地方。外面很冷,把门关了进来吧。现在完全陷入胶着状态了。”

  

  所谓出其不意就是这样。鸟口想要奇袭的对象忽然消失,挥出去的手就这么扑了个空。

  

  山下在那里。

  

  他颓然坐在坐垫上,浑身虚脱。散乱的刘海盖在额头上,暴露出他其实意外年轻的事实。山下慢慢地抬头看鸟口等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哦,是你们啊,还有桑田先生。怎么了?”

  

  “警部补,你怎么了?”

  

  在这里也被孤立了吗?鸟口首先这么想,但并不是如此。

  

  听说又有人被杀了,而且第一发现者是山下本人。

  

  “桑田先生,老实说,我本来在怀疑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根据。现在想想,实在是很蠢。”

  

  “怀疑贫僧……这样啊。”

  

  “说起来没什么,当时我并不晓得这座寺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因为急功近利一一虽然有些不同,总之那时我想尽快解决事件。我先怀疑与小坂不和的你。说到不和,和田也和小坂不和,但我却不知为何怀疑了你。这不是偏见或先人之见,而是希望哪,只是一厢情愿地取舍、选择情报罢了。事实上,最后的菅野命案,你不可能犯案,而这也不像是不相关的事件。你是……清白的吧?”

  

  “贫僧未曾杀人。”

  

  “嗯,我相信你。”

  

  山下干脆地说。敦子一脸意外地问:“益田刑警说,山下先生总是说不可以用直觉或感情来推断事实……”

  

  “小姐,这不是直觉。若是根据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每一个人都很可疑。”

  

  “是更本质性的……直观?”

  

  “我不是哲学家,不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只是……对,用话语没办法清楚地说明,但是……是啊,直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才明白了,例如这次菅野命案的情况……”

  

  山下总算撩起额前的头发。

  

  “被害人置身土牢当中,外面有守卫站着。因为联络上的疏失,警官只在短短五十分钟之间离开了岗位,那里无人看守。我们认为菅野纵然可能是加害人,也不可能是被害人,而且他也没有要逃脱的形迹,我们完全松懈了。然而就在这五十分钟之间,他被杀害了。在这段期间,进入土牢的只有那个医生、今川还有侦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