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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铃子小姐生下孩子之后过世了?或者是被杀了?然后诱拐她的人丢掉了孩子?”

  

  “益田,什么杀不杀的,别那么没神经地说出那么吓人的话来好吗?就连我都在动用不习惯的神经说话哩。”

  

  仁如把手放在跪坐的膝盖上,紧紧握拳。饭洼担心地看着他。暌违十三年后重逢的心情,我无从揣度。

  

  “哎,我想杀害应该是不可能。如果是会杀害铃子小姐的人,也不会丢掉孩子,而是直接杀掉了,而且根本就不会让她生孩子吧。”

  

  “请等一下,久远寺先生。”次田打断,“你的说法很有道理,但有些部分我还是无法释然。首先,说到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哪.诱拐小孩是可以理解,但是一般人会去凌辱那样的小孩吗?”

  

  “会啊,有那种人。”

  

  久远寺老人清楚地想起菅野。

  

  菅野就是这种人……应该吧。

  

  “不知幸或不幸,我没有那种癖好,无从评论起。而且这对于过着一般生活的人来说,是难以置信的事。但是有的,那种性癖好的人确实存在。对吧,关口?”

  

  我无法响应,我无法将他们当成异常者。

  

  我……

  

  我面红耳赤,陷入失语。

  

  至今为止一直勉强维持均衡的我的神经,一下子失去了支撑。

  

  久远寺老人在看我。我别开视线,蜷起身体,缩起肩膀,关上硬壳。血液倒流,耳后的血管巨声脉动,世界逐渐远去。

  

  “……了?……紧吗?”

  

  不要叫我,我要待在我的牢槛中……

  

  “怎……了?不……紧吗?”

  

  我绝对不会从那里……

  

  “怎么了?不要紧吗?关口?”

  

  “啊。”

  

  有一种昏厥般的时间失落感,但时间似乎是连续的。

  

  我在时间的隙缝间,永远地昏厥了。但是,因为那种隙缝一般不会被意识到一一因为感觉上时间是连续的一一所以我才会错觉我像这样活着。

  

  次田开口道:“唔,我了解了。现在这种时代,就算我是住在乡下地方的老头子,也不是没听说过有这种人存在。如果是为了这种目的而诱拐的话,应该不会杀人,也有可能让对方怀孕吧。不过若问这座箱根山里有没有这种癖好的山贼,作为守护箱根治安的人,我想这么说:才没有哩,这里可不是东京或横滨那种都市啊。”

  

  “那我问你,你知道那座明慧寺吗?”

  

  “不……不知道。”

  

  “规模那么庞大的寺院,过去却根本没有人知道吧?你应该也不知道仁秀老先生的事。那个人年纪应该比我大,而且至少在那里住了七十年以上了。从养育他的父母那一代算起,至少都百年以上了。有谁知道他的事吗?”

  

  “他、他在那里住了那么久吗?”

  

  次田似乎相当吃惊,确认似的望向益田。益田用力点头道:“我也是刚刚才听说,吓了一跳。据说那位叫仁秀的老人,是被捡来,在那里长大成人的。所以既没有户籍也没有住民票。今天收到报告了。”

  

  “也是吧。虽然表现出一副近代国家的模样,但日本这个国家直到不久之前,都还是这个样子的。就算装出文明国家的嘴脸,依然有人没有户籍,也不能断定没有山贼和野盗存在。”

  

  那不是山贼也不是野盗,那人……

  

  不就是他吗?

  

  “久……久远寺医生,那个,把铃子小姐……那个……”

  

  用不着全部说完。

  

  “哦,关口,那不是菅野干的。菅野失踪时,铃子小姐已经失踪一年以上了。所以啊……不是的。”

  

  “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