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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有个人比次田更加沉默寡言,那就是仁如和尚。说他遽变也不为过吧。我一开始对健全的他感到欣赏,不久后渐渐地觉得他的健全很惹人厌,对他落落大方的态度的评价也微妙地变质了。而与饭洼谈话之后的他,则完全变了个人。

  

  在我的想像中,他遽变的原因是阿铃。

  

  他会不会是从饭洼口中听说了明慧寺有个如同亡妹再世般的女孩呢?

  

  在这之前,他应该不知道阿铃的事吧。

  

  他是知道了这件事,才大受打击吧。

  

  与其说是打击,更像是害怕。

  

  害怕什么?抵达的时候,差不多过了七点。在熟悉的大厅里,益田与久远寺老人一脸严肃地坐着。次田一看到益田,便露出松了一口气般的表情。

  

  “益田,怎么样了?”

  

  “一团混乱哪,次田兄,一团混乱。”

  

  “阿菅不是个坏人,不过是个像野猪般横冲直撞的刑警,那个神经质的警部补没办法驾驭得了他吧。啊,我把人带来了,这位是松宫仁如和尚。”

  

  仁如恭恭敬敬地行礼。

  

  就算失去了霸气和精力,他似乎也不忘礼节。

  

  但我觉得这种恭敬非常形式化,反而削去了他的健全。

  

  警官移到别室,剩下的人全都留在大厅。京极堂似乎敏感地察觉出弥漫在仙石楼里的倦怠空气,迅速地扫视房间,全盘掌握后问道:“益田,常信和尚怎么了?”

  

  “刚才回明慧寺了。”

  

  “回去了?不是明早才出发吗?”

  

  “他说在这种非常时期,只有一个人起了愚昧的邪心逃下山。实在不妥。”

  

  “警官呢?不会让他一个人上山了吧?”

  

  “就算是我也不会做这种事的。我请护送久远寺医生和復木津先生下山的警官,回程时顺便送他上去了。而且敦子小姐和鸟口也跟着去了,人多势众,连我都想跟了呢。”

  

  “那个笨蛋还是去了吗?可是益田,虽然我说这话也很奇怪,不过有这么多一般民众混在里面,也很难有什么正当理由吧?没问题吗?”

  

  “警方没有拘束力啊。如果去了被赶回来也没办法,但我不能把他们强留在这里。”

  

  “或许请你们直接把他们逮捕还比较好呢。復木津怎么了?”

  

  久远寺老人回答道:“他啊,连谢礼也不收,就跑回去了。他说明慧寺里没有凶手呢,中禅寺。”

  

  “他这么说吗?”

  

  “他这么说啊。”

  

  京极堂一脸凶恶地凝视榻榻米。

  

  “怎么样?你看起来很忙,不过还是不想出面解决事件吗?”

  

  “不想。”

  

  “今川或许会被当成凶手哟。”

  

  “只要他不是真凶就无妨。”

  

  “这样吗?不会变成冤罪吗?”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益田这么说,但是他那萎靡不振的口气听起来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总之,我不想进入明慧寺,也不想涉人事件。”京极堂宣言似的说。

  

  大抵说来,他总是不愿意与这类事件牵扯上关系。

  

  从京极堂的性格来看,他的态度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过去曾有好几次,有时候是被卷入,有时候是被推出去,结果他都卷人事件里头了。所以我也觉得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推辞的,但是只有这一次,这个乖僻者的决心似乎异常坚定。

  

  “这样啊,哎,那也没办法。”久远寺老人大失所望地垂下肩膀。

  

  “恕我僭越,我认为老先生最好也避免再继续深入下去,我认为这并非你所知道的那一类事件。”

  

  “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