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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对不起!”

  

  “咦?啊,没关系,这里是我哥哥的房间。”

  

  “啥?噢,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搞错房间了。要是被胡乱猜疑.我可是性命难保。”

  

  “性命难保?什么意思?”

  

  敦子诧异地说,里面传来京极堂的声音。“当然是不小心误闯你这匹野马的房间,有几条命都不够的意思。鸟口,外头很冷,能不能把门关上?”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要是在夜里溜进敦子的房间,会被京极堂诅咒而死一一鸟口是这么想的,却又说不出口,只能笑着打马虎眼。祸从口出这句格言,鸟口似乎怎么样就是记不住。

  

  “那是什么意思嘛?”头发还湿漉漉的敦子说道,噘起嘴巴来。她看起来和平常判若两人,让鸟口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看才好。

  

  听完敦子的说明,鸟口失去的环节总算联系起来了。这的确是一桩大事。

  

  但是京极堂似乎远比鸟口更清楚地掌握了事态。听说在半山腰碰到益田,十万火急折回来的警官,高声拨打电话请求支援时,京极堂正好抵达了这家仙石楼。

  

  之后可想而知,京极堂将得自妻子们的情报,与得自久远寺老人和稷木津的情报两相对照,似乎看出了梗概。

  

  “真是的,来到这种地方都要给人添麻烦。虽然我早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

  

  这么说完,厌恶肉体劳动的书斋派旧书店东喝了一口茶。

  

  “回去?哥,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你不是为了事件而来的吗?”

  

  “喂,为什么我非得跑来这种杀人事件的现场自讨苦吃不可?这里不是有那么多警察吗?连複木津都来了不是吗?”

  

  “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嘛?”

  

  “工作啊,工作。我有事想要请教明慧寺的贯首,但看现在这样子……听说第一个被害人是和尚的时候,我还心存一线希望,但是又有一个在寺里被杀了,根本不可能去请教什么了啊。真是的.只会给人坏事。”

  

  敦子的哥哥露出心情恶劣到极点的表情。刚认识京极堂的时候,鸟口总是惶恐得要命,但这似乎就是京极堂平素的样子。他要是真的动怒或不高兴,会更加恐怖。比起恐怖,面相更接近凶恶。经过半年,鸟口终于了解这件事,现在已经不甚在意了.

  

  “那,师傅,您的意思是不打算涉人事件喽?”

  

  “我不记得我有收过像你这么会睡的徒弟,鸟口。但是你说的没错,我可没闲到去膛这种浑水的地步。这种可疑的事,交给关口就行了吧。他一定会作出令人愉快的推理。”

  

  “师傅真冷淡哪。可是之前您一开始也是这么说呢,结果最后还不是出面解决了?而且师傅竟然会等我们回来,我不认为你完全没有兴趣哦。”

  

  “我不是在等你们。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叫我从何等起?我只是和久远寺先生聊得久了,又陪了棱木津一下,结果时间就晚了。因为累了,所以在这里借宿一晚罢了。我在和监视的警官闲聊时,你们就回来了。”

  

  “这么说来,梗木津大将怎么了?”

  

  “倒了。”

  

  “倒了?”

  

  “晚饭之后,他挺身而出说要驱除老鼠,意气风发地爬上天花板里面,结果那里有灶马[注>的尸体。鸟口可能不知道,復木津最讨厌干燥的糕点和灶马了。结果他当场觉得不舒服,昏倒了。侦探什么的也不必干了。”

  

  “全宇宙所向无敌的大将竟然怕虫吗?哎……”

  

  “可是说到这里的老鼠啊……”京极堂仰望天花板,“我留宿的汤本的旅馆里也出现了老鼠。究竟是怎么了啊?”

  

  “那种事无关紧要啦,哥。我刚才说的,你怎么想?”

  

  “什么都没想,没有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