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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相反,若是为了满足吃的乐趣,发明了不管怎么吃都不会吸收营养的机制的话呢?”

  

  “这也不好吧?不管怎么吃都不能吸收营养的话,迟早会死的。”

  

  “是吧,这些是不能够个别而论的。但是科学这东西,却使得它们能够分离。”

  

  “哦,是啊。原来是这样啊……”

  

  山下虽然姑且信服了,脑中却忽地掠过一个疑问:这算是警方的侦讯吗?

  

  “唔,中岛先生,你的想法我了解了。可是桑田先生的想法和你不同是吧?”

  

  “非也,基本上应该相同。我想了稔师父和泰全老师也都一样,只是各有各的意图。不管怎么样,第一个主动提出要接受调查的是常信师父。”

  

  “为什么?同样认为科学没有用的话,应该不会说出那种话来吧?”

  

  “贫僧不甚明了,只是常信师父非常热心。常信师父的说法是:不是以科学来解释禅,而是将科学纳入禅当中。但贫僧不知他的真意为何。关于这一点,直接询问本人就行了吧。可是慈行师父对此大加反对,暴跳如雷地反对。贫僧老实说,哪边都无所谓,因此保持静观的态度,然而泰全老师却突然赞同常信师父,接着了稔师父也赞成了。老师的真心贫僧无法忖度,但了稔师父的心情我稍微能够了解。”

  

  “了解?你吗?”

  

  “了稔师父说,禅虽然不需要科学,但也同样地不需要传统和神秘性。他说宗派、大义名分、艺术作品都与禅无关。禅师无一物即可。然而这座建筑物却给无法拭去的历史黑暗这种怪物给盘踞了。僧侣背后则有着教团这样的碍事者监视着,既然法脉分歧,这岂不是一个索性舍弃一切的大好机会吗?了稔师父似乎是这么想的。”

  

  “那么实施科学调查又能怎么样呢?”

  

  “感觉上,他企图让科学与传统相互抵消。他似乎想要拭除覆盖这座明慧寺的幻想,使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过接下来怎么打算,贫僧便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可是根据我听说的,你们原本是由各教团派遣到这座明慧寺进行调查的。可以擅自做这样的事吗?”

  

  “你说的没错,只是……”

  

  “只是?”

  

  “那种事已经……”

  

  “咦?”

  

  “不,了稔师父恐怕是想离开这里吧。”

  

  “听说他经常外出不是吗?”

  

  “外出并非等同于出得去。”佑贤说道,沉默了。“哦,失礼了。”

  

  接着他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岩石般的脸庞恢复了表情。

  

  “对,刚才正说到脑波调查哪。如此这般,赞成的知事有三人,反对的除了贫僧以外有三人——不,剩下两人,最后觉丹禅师答应了——所以,首先是最后赞成的了稔师父被杀,接着泰全老师被杀了。所以常信师父才会害怕接下来将轮到自己吧。”

  

  “但是最后赞成的是贯首觉丹吧?而且你也……”

  

  “我并未表达立场。而且决定权在于贯首,责任重大。或许常信师父认为,贯首的责任和一开始积极赞成的自己相同,甚或更重。”

  

  ——下一个就是我,不,或许是贯首。

  

  桑田确实这么说过。

  

  “原来如此啊。我觉得好像了解他害怕的理由了,可是,这种事会成为杀人的动机吗?因为要是那么反对——我是指甚至夺去赞成派的性命——那么反对脑波检查的话,现在也还来得及阻止吧?”

  

  “可能吧。即便不可能,那种事也不可能成为杀人动机。所以,这完全仅仅是了稔、泰全、常信三个人的共同点。只是常信师父或许这么认定,而感到害怕罢了。”

  

  “哦,也就是一开始说的被害妄想呢。唔唔……那样的话,也可以说明桑田先生为何怀疑和田先生了哪。如果遭到杀害的两人的共同点只有脑波测定赞成派的话,就有可能是反对派下的手。若是桑田先生这么想的话——那么反对派的急先锋和田先生——不对,等等,反对到最后一刻的,只有和田先生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