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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音痴。”

  

  “哦,总之,旋律像数数歌,也像御咏歌,什么人子的话就在炉灶里烧死,猿子的话就去山里之类的歌。”

  

  “也有唱到如是佛子该如何。”

  

  饭洼深深地倾着头说:“我……没听过呢。”

  

  “这样啊。”

  

  那果然是不一样的人了。

  

  又混乱了。

  

  如果松宫铃子不知道那首歌的话,铃子就不是现在的“迷路孩童”——阿铃,也不是十几年前出现的“迷路孩童”了。那么十几年前——与铃子失踪几乎同一个时期,这座山里有多达两个穿着长袖和服的同龄女孩吗?

  

  错综复杂。

  

  益田说道:“你看起来似乎无法释然呢,关口先生。”

  

  “嗯,无法释然。”

  

  “我也是,那个老爷爷怎么想都是在装傻。唉,你觉得怎么样呢,饭洼小姐?”

  

  饭洼垂着视线回答:“嗯……可是后来我什么都问不出口了。然后他第三次请我喝茶,我有点害怕起来。”

  

  “又要你喝茶?”

  

  “嗯。他的态度很温和,又笑容可掬,却反而更让我觉得恐怖。我很快就告辞了。然后,我想接着去找哲童打听,不过又转念想到应该先确认来自镰仓的和尚叫什么名字,就去了慈行和尚那里。”

  

  “哦,问松宫仁的事呢。然后呢?”

  

  “知客寮里没有半个人,我去了三门一看,才发现东司那里出事了。”

  

  “哦,过去一看,就碰上了那场骚动啊。唔……”

  

  益田双手交握,按在后脑勺上,按压似的垂下头去。

  

  “这不完全是因为睡眠不足呢,总觉得莫名其妙。是我太笨了吗?”

  

  “不,益田先生,这起事件,没有任何人明白任何事。嗯,我们……不明白。”

  

  敦子难得说出自暴自弃的话来。我以为敦子无论身陷什么样的困境,总是勇往直前,寻求微弱的光明而作出建设性的发言。

  

  所以若说意外,是颇令人意外的。

  

  “我想不止我们,这座寺院里的人也什么都不明白。毋宁说现在掌握最多情报的或许是我们。可是完全无法整理出轮廓,不管怎么样推理,无论做出多有整合性的结论,也只是觉得明白了而已。真正明白的或许只有凶手。”

  

  “哎,这下麻烦了。”

  

  益田放开交叉的双手,撑在身后,伸长了脚仰起身体。

  

  此时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喂!小哥,没时间休息啦,你在干吗?”

  

  粗俗的声音。

  

  菅原像狮子头般的脸从打开的纸门缝隙问伸出。

  

  益田弹也似的恢复原来的姿势。

  

  “我、我没在休息啊,菅原兄。”

  

  “人手不足。这样下去,在底下的支援人员赶到之前,你的上司会先疯掉。过来帮忙。”

  

  “哦,现在是什么状况?”

  

  “正在侦讯当中。喏,都是那个调调,一点进展也没有。这里呢?”

  

  “是的,我进行了讯问——或者说情报搜集,也有许多事得报告。”

  

  “这里也是,还有今早在搜查会议决定的事。总之你一起过来吧。”

  

  “可是这些人……”

  

  “跟嫌疑犯客气什么?太麻烦了,你们过来跟和尚待在同一个房间吧。”

  

  “这是不要紧,但……”敦子望向鸟口。

  

  鸟口还在昏睡。

  

  *

  

  又是听来的事。

  

  在借用明慧寺的知客寮作为箱根僧侣杀害事件临时搜查本部进行的搜查会议,真正是呈现蜩螗沸羹之景况。无用的空泛理论只是闹哄哄地从山下的右耳进左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