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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子似乎回忆起陈尸现场。

  

  被倒插在茅厕里的难看尸体。

  

  完全不是什么比拟。

  

  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并未象征任何事物。

  

  那丑陋的模样,果然只是在冒渎死者而已吗?这若是单纯的恶作剧,那就太残酷了。是出于强烈恶意的行径吗?不,这也不对。我觉得不对。

  

  今川开口道:“是的。那若是比拟,比拟的还真是奇形怪状的东西。无论泰全老师是被比拟成什么怪东西,或者是因为这样而被杀,我都觉得……很难过。我希望有什么其他不得不如此的理由。虽然只认识了相当短暂的时间,但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老师的弟子。如此罢了。”

  

  今川有着他自己的感慨。

  

  我对今川感到有些歉疚。

  

  我没有把泰全当做一个人。

  

  益田和敦子也都沉默了。

  

  鸟口的鼾声传来。

  

  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舒服了。

  

  “对了,饭洼小姐。”

  

  益田想起来似的唤道,饭洼靠在纸门后面坐着。

  

  只看得见她的脚尖。

  

  益田出声之后,迟了一拍,饭洼的脸才从纸门后面露出来。

  

  面容憔悴。益田看到她,开口问:“我想反正等一下你会被问到,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先请教一下。山下先生已经发飙了,要是我一问三不知,到时候会被骂的。采访结束后,你似乎也个别行动了,你去了哪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饭洼悄悄看了敦子一眼。

  

  敦子敏感地察觉她的态度。“哎呀,益田先生不是一直都醒着吗?饭洼姐可是好好地向你报备后才出门的呀。对吧?”像是捉弄对方似的说道。

  

  益田搔了搔头:“中禅寺小姐真是坏心眼呢。其实吃完饭之后,我忍不住小憩了一下。虽然没有鸟口先生睡得那么熟。”

  

  稍微一瞄,鸟口还在睡。他的睡相非比寻常。远超过熟睡,根本是不省人事了。话说回来,益田对敦子的态度似乎越来越亲昵了。

  

  饭洼以微弱的声音说:“我……去了仁秀先生那里。”

  

  “仁秀先生?是那个以前就住在这里的老人吗?为什么?”

  

  “嗯……我有些……感兴趣。”

  

  “饭洼小姐,唔,我不是在怀疑你,可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又瞒着没说?”

  

  “咦?”

  

  “益田先生,你这话太过分了。你在怀疑饭洼姐吗?就连益田先生都把我们……”

  

  “啊?中禅寺小姐,不是的。基本上我是相信大家的。相信是相信,但那是认为你们应该不是凶手的信任。只是你们也有可能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实,却隐瞒……不,还没有告诉我们,所以……”

  

  益田的姿势越来越低,最后结论变得含糊不清。

  

  他的心情也不是不能够理解。饭洼的举动——特别是来到这座明慧寺之后的态度,明显地脱离常轨。仔细回想,一开始提议留宿采访的也是她。虽然最后除了菅原刑警之外,其他人都留下来过夜,但是她也表现出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住下来的气派。不,我有一种她一开始就打算要留宿在此的印象。而且——对于往来于雪中的神秘云水,还有那个不会成长的迷途孩童——准确地来说是她的原型女孩阿铃,她也……

  

  她知道些什么。

  

  这么说来,榎木津也很介意饭洼。

  

  ——你既然知道的话就早说啊。

  

  这是榎木津说过的话。当时我照字面的意思去理解奇矫的侦探的话,认为饭洼是目击者,会注意到什么也不奇怪,但是那段发言或许有着更深的含义。

  

  榎木津看见了什么吗?

  

  ——看样子和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