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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造先生,你好像直到最后都在‘满洲’,所以应该是移送到西伯利亚的俘虏收容所吧。那么回来应该是前年的四月喽,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

“哼,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阴阳师。”

“阴阳师?”

“顺便告诉你,我是侦探!”

“什么啊,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我怎么样不管你们的事吧。”

贤造架好猎枪。

“有关。因为你今年十一月来到逗子,才会发生了可以不必发生的事。再晚个几天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你为什么来这里?”

“信啦信啦,朱美写信给我,谢罪的信,所以我全懂了。前年在返乡船中,我充满活着回家的喜悦,因为还有很多人留在西伯利亚呢。但是没有人来港口接我,身上有伤的我,连回故乡都很辛苦。结果,从地狱般的收容所,抱着不如一死的心情回来了,等着我的只是空无一人的家。没有人告诉我原因,大家刻意疏远我。当我知道父亲和母亲切腹自杀,简直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知道民江因杀人而被通缉。我沒工作,也不想工作,每天过着乞丐般的生活。在今年夏天,我收到一封信。”

京极堂看着两位朱美。

佐田朱美说:“是我寄的,我知道民江的哥哥回来了……”

“你又装傻啊!”

“信上写了什么?”

“写她杀了民江的事,无论如何都想见面谈谈。我稍微查一下就都知道了,这家伙是民江被通缉前的嫌犯,所以把罪嫁祸给民江,等她被通缉后再杀掉。于是案情便陷入谜团。”

“然后呢?”

“我把房子处理掉,带着所有财产出来了。”

“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杀掉?”

“最初半信半疑,但是……”

“你看到了杀人现场,对吗?于是确信了,接着便思考复仇的方法。因为实验了两次成功了,第三次便实际执行了,也成功了,但在最后情势逆转,你的计划挫败了。”

“对,你怎么会知道?”

“你的计划真的非常奇特。但是拥有那么奇特想法的你,却作出如此野蛮粗野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情况再怎么危急,整个来龙去脉还是稍显粗糙。”

尽管堂内如此明亮,京极堂还是一个人隐身在黑暗里。

黑暗的祭司向前迈出一步。

“鹭宫先生,还有文觉长者。这个人也是你们这些无聊的妄想被害者之一。好了,该怎么落幕呢?”

台上两人沒有出声。闪光摇曳,甚至无法看清楚妖僧与后醍醐的后裔。

“你在说什么?跟这些人无关!”

“对,对的,贤造,你还记得我吗?我,我是周三。你……你的双亲……”

“对,宗像新造先生是文觉长者弟子中最接近悟道的人,所以早早脱离阵营了。但即使如此,鹭宫家的诅咒还是强到让他交出了女儿。连文觉大人都亲自上阵了呢,降旗先生。”

“啊,是。”

“你窥视到的大正震灾时的法界髅修行僧中,有宗像夫妇。你记得的是这位文觉大人,以及女方是贤造先生和民江小姐的——母亲。”

“那……那么,那个!”

降旗僵住了,然后又一种极不自然的动作看向朱美。

“你……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算了,闪开!”

贤造重新架好猎枪,摆出预备射击的姿势。

连关口也紧张起来。但是多余的神经过于敏感,使得大腿内侧抖动起来,连带使外套飘飘然摇动,异常地可笑。

一柳像是庇护两位女性似的向前。

京极堂靠近他们,将一柳推倒一旁,站在女子前面,用响亮的声音说:“来吧!贤造先生,瞄准这里!”

贤造面对着的,右边是宇多川朱美。

左边是佐田朱美。

贤造故意用很大的动作将枪口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