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2页)

书娴跟着走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闹不愉快了?”

沈星语的声音闷闷从枕头里传过来,“就是说清楚了。”

书娴挨着床坐下来:“那不是正和你意?”

“我瞧着你闷闷不乐的,或许,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

“他这人倒是个男人,你别因为旁的东西放弃一桩好姻缘。”

沈星语:“你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他生病,心里不太舒服。”本来想好聚好散,倒是弄的跟仇人似的。

她卷着被子将自己包裹进去,想着睡一觉便好了。

沈星语这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添了个会对花发呆的毛病,情绪低沉了两天,确定宫里再没有旁的消息,沈星语十分确定,这回顾修必然放弃了。

人总得往前看,她又渐渐恢复之前的朝气。

这天睿贝子过来,还带了皇庄的租赁契约,数量还是之前她想要的量。

“我还以为这事要黄了,你是不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

睿贝子避开她的目光,低垂真眉眼,盯着蜜柚瓷茶杯,道:“没有。”

“挺顺利的。”

沈星语认定他废了功夫:“我还不知你的性子,废了功夫也不会吭声。”

睿贝子不太自在的抵唇咳一声,也未分辨,只转了话题问道:“阿迢呢?”

“去花圃了,怕是要有一会才回来。”沈星语扫一眼他带过来的玉露糕,笑道:“等她回来要凉了。”

沈星语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可知,他近来如何?”

“有没有见过他?”

睿贝子仰头珉了一口茶才回道:“我不上朝,远远看过一眼,瞧着不错,同之前没分别。”

沈星语心头一松,想来他应当也不会有事。

这世上,谁也不会离不开谁。

沈星语同瑞贝子又坐了一会,书娴和阿迢一道从花圃里回来。

阿迢看到玉露糕,眼睛亮亮的,小松鼠是的鼓着腮帮子,吃的欢乐,睿贝子无声扫一眼,唇角弯了弯,告了辞。

阿迢这点心用的多,到晚膳时便有些用不下,慢吞吞挑不占肚子的蔬菜用。

沈星语一改前两日的颓废,兴致颇高,自己要了一壶梨花酿,又塞给书娴一壶,“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阿迢比划一通,“我怎么没有?”

沈星语乜她,“小孩不宜饮酒。”

阿迢:“……我比你大一岁!”

沈星语:“你心理年龄小。”

阿迢:“……”强词夺理!

书娴拆了红泥封,摸着下巴道:“醉酒对我来说有点困难。”

“毕竟我凌管事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沈星语玩心大发,将自己喝到烂醉,捧了琴来弹了好几支曲子,又嚷嚷着跳舞,还要逼书娴同阿迢跨她的舞好看。

闹了一圈,酒劲上来,她跑进花丛里屈膝蹲下来,双手抵在下巴笑盈盈,“我是一朵花。”

书娴:“……”

确认了,这人是真醉了!

偏头问阿迢,“她酒品一直这样吗?”

阿迢比划一通,唯一的一次醉酒是这样的,以前粟圣公俯还在时,夫人也拘着她,她偶尔喝了一回这般醉过,闹了挺大笑话,后来她自己就不喝了。

沈星语小脸喝的红扑扑的,看着可爱极了,书娴玩心大发,“花是长在地里的,你要钻进土里。”

沈星语慢半拍的看着地上,“是哦。”

“我要钻进去。”

她说着整个人往地上躺下去,书娴正笑的肚子疼,胳膊一拉,也被沈星语拽到地上,“你也是花。”

书娴:“……”

书娴笑着自己起身,再要将沈星语抱起来,她死活挣扎着念叨,自己是一朵花就应该躺在土里。

书娴废了老大的劲同阿迢一起将人抱到楼上,一身一头的土和碎枝叶,俩人合力帮她沐浴,沈星语又一头栽进水里,书娴费劲将人捞出来,她吐出来一口水,“我是一条鱼。”

书娴:“……”

沈星语手心捧着水就迎面朝她撒过来,然后一场沐浴就成了三个人的泼水游戏。

待将沈星语弄上床,擦干头发,书娴和阿迢已经累的眼皮打架。

沈星语还迷蒙的睁着水汪汪的桃花眼,两只手分别抓着阿迢和书娴的一角,“你们不许走,都上来睡觉。”

书娴吹灭了烛火,只床尾留一盏琉璃云纹灯,三个姑娘在床上挨着挤做一团,淡淡竹叶青纱帐在风中微动,月光越过轩窗,在地上投了一块霜白月华在地上。

书娴轻哼着清雅的歌谣,沈星语眼皮渐渐阖上,到她绵长的呼吸均匀响起,自己亦阖上眼皮。

待房间没了动静,院子外葳蕤的大树下,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悄无声息跳进院子里,动作轻幽如鬼魅,一路踩着墙壁和轩窗轻易翻越进来,目标是那亮着微弱烛火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