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4/5页)

“是我想和你跳舞。”他故意道,“宣示一下主权,免得人人都来觊觎你。”

宋荔晚觑他一眼:“什么主权?”

“你的主权。”

靳长殊笑着起身,站在她身后,将浴巾解开,她一头云雾似的发便泛滥地沿着背脊无声落下。他修长冰冷的指尖,拾起一缕泛着淡淡香气的发,在唇边落下轻轻一吻,声音清越优雅,低沉仿若情深。

“你忘了?我是属于你的。”

他靠得太近,单薄的浴袍,掩不住他身上热度,透过来,背脊酥麻温热,令人忍不住战栗起来。

宋荔晚慌张地后退一步,一时竟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却并不乘胜追击,自一旁拿过一件裹在袋中的裙子递给了她:“替你准备的,去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宋荔晚拿着裙子,匆匆进了浴室中,将门关上,猛地呼出一口气来。

心还在怦怦乱跳,不知是因为他突然到来被吓到了,还是因为他那些甜言蜜语。

靳长殊替她准备的是一条浅珠光白的长裙,层层叠叠的细沙上缀满了细碎的水钻亮片,仿若一层又一层的烟霞云雾,包裹住她曼妙生姿的身体,裙摆侧面鱼尾般分叉,露出一截泛着玉石光泽的雪色小腿。

薄纱透光,一层一层堆叠,隐隐露出的肌肤颜色,越发有一种半遮半掩的撩人之色。她不常穿这样的裙子,望去只觉艳光四射,尽态极妍。

门被敲响,她从镜中收回视线:“怎么了?”

“我能进来吗?”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便将门打开,门外,靳长殊提着一双细高跟鞋,挂在指尖晃了晃:“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尺寸。”

宋荔晚微微垂眸,视线落在高跟鞋上,却又沿着勾着鞋带那只冰白色的手指,向着他的方向,慢慢地抬起眼睛,似是一朵花缓缓展开花瓣开谢的时间,她的视线也有了实质,蝴蝶样的轻飘飘,扫过喉结,擦着脸颊,掠了过去。

靳长殊眼神暗了一点,宋荔晚却又似笑非笑地收回视线,转头说:“那你进来吧。”

这样的贵族学校,住宿条件极好,连浴室尺寸,也大的有些夸张。他跟在她身后,转身时,身上的纱轻轻扬起,擦过他的手臂,那样轻而软。

她的腰肢款摆,自上而下,勾勒出玉瓶般流畅圆润的线条,走到盥洗台前,手撑在大理石的台面上,微微俯身,指尖挑了一点淡色的胭脂,漫不经心地点在了唇上。

透过镜子,她的眼波,斜斜地向着他看过来,那一点明媚的颜色,要她整张脸都像是在发光。

靳长殊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后,分明稍稍伸出手来,就能触碰到她,可两个人就在这样最近的距离,谁也不肯越雷池一步,连视线,都只肯在镜中撞在一起。

电光火石,星火四溅。

浴室刚刚用过,水蒸气还未彻底散去,留下一点湿润朦胧的触感,也像是梦一样飘忽,他低下头,唇若有似无地碰在她娇嫩的雪白颈子中,声音仍是冷静的,低沉的嗓音仿佛漫不经心:“这条裙子配你很美。”

“还要多谢二爷。”她浅浅一笑,“替我费尽心思。”

她同他拿腔拿调,像是小钩子,钩在心尖上,又疼又痒。靳长殊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又放在了宽大的盥洗台上,宋荔晚向后仰了仰,手撑在稍显冰冷的台面上,抬起头看着他。

他却已经俯下身去,握住她莹白的脚踝,替她将鞋穿了进去。

“喜欢吗?”

“灰姑娘的水晶鞋?”宋荔晚翘起脚,脚尖勾着鞋子,摇摇欲坠地挂在上面,抵住他的膝盖,慢慢地向上,滑入危险的深渊,“那我现在是公主了吗?”

“你一直是我的公主。”他微微一笑,手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不是仙蒂瑞拉,而是豌豆公主。”

他靠的有些近了,像是下一刻,就能吻住她,宋荔晚转开脸去:“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

他唇角笑意更深,采撷下一朵花般,将她温柔地揽入怀中。

她这一刻是安静的、温顺的、柔软而妥协的,如同刚被摘下的一朵白梨,擎在了玻璃的瓶中,五光十色,流滟动人。

“豌豆公主娇气,更爱掉眼泪。”

话音未落,宋荔晚猛地瞪大眼睛。

海棠零落,月明潮生,那朵最美的花,也随水飘零,翻卷着,落入了瀑布下的深潭之中。

泪珠似断线珍珠,无意识地沿着眼尾滑了下去,她无助到了极点,想要蜷缩起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啜泣着,失去了一切的言语。

他却偏偏有了耐心,指尖沾起她的一颗泪珠,迎着头顶明亮的光芒,姿态温柔而优雅,声线低沉,如一线泉般,涤澈整个世界。

“我的豌豆公主,果然爱哭。”

作者有话说:

忙于公务的靳二爷,还有空替老婆挑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