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玉揽腰(第2/3页)

只不过,他不似从前炽烈,只作小心描摹,好像她纤弱易碎,随时会消散他唇齿。

他抬臂,捧住她脸庞,长指摩挲,抚她流畅的线条。

阿萝感觉有些痒。她想睁眸,却觉睫帘一颤,约是与魏玘交错,因他的睫也细密、纤长。

凡尘喧嚣里,水声细碎而连绵。

榕树下,人影捏成一道。两只小手挥动一阵,勾住修长的脖颈,柳腰依着臂弯,像攀住最后的支撑,不至于淌往地上。

不过一夜未见,哪里都是烫的。心也好,胸膛也好,都被放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

阿萝全然不知,这个吻持续了多久。

唇分时,她掀动长睫,去瞧与她抵额缠磨的男人。

魏玘没有看她。他垂目,眸光隐去一半,倨傲的眼弧挫得平钝,失掉从前锐气,只剩落魄、颓败、黯然神销。

没由来地,阿萝想到了淋雨的小犬。

他们像得极了,都是一副可怜的、湿漉漉的模样,蹭在她足边取暖。

“幸好你没事。”小犬说话了。

他气息紧绷,字句尤其艰涩:“否则,我当真……”

——当真无法原谅自己。

来时途中,魏玘设想过无数可能。无论哪一种,都是对他的拷问与折磨。

他昨夜走得急,系因茶寮暗桩突生状况,需他在场把控。既是暗桩,绝非良善之辈。他不想她看见内里的险恶与腌臜。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该撇下她、给敌人可乘之机。

阿萝的想法倒是与魏玘不同。

“我不会有事。”

她眨眸,睫羽扑扇,续道:“有你保护着我,我不会有任何事。从前每回,无论你是否在我身旁,你都将我护得很好。”

说这话时,她不似夸大或称赞,更像是认真的提醒。

魏玘这才抬目,对入阿萝清亮的杏眼。

他不应答,凝望她半晌,终落下一声哀叹,便埋首她肩窝、将她搂得更紧。

阿萝任由魏玘,受他两臂锢着,只觉他力道又轻又重——是那般珍视、怕她破碎的轻,也是那般渴望、怕她远去的重。

“好阿萝,抱抱我。”魏玘哑声道。

他顿住,语调更缓,近乎央求:“抱抱我,再亲亲我,好吗?”

阿萝抿着唇,逐渐读懂了魏玘的心绪。

她知道,他仍在自责,后悔独留她一人、险受太子刁难。

正因此,他才会索她亲昵,偏用极沉的力抱她,似要将她融入骨里。如若不然,他好像再没有其余办法,能确认她真实。

可她一直都在这里。

她不会拒绝他,也不吝于给他更多。

“好的,子玉。”

她吻他心口、喉头、脸颊、嘴唇:“只要你想,不论多久,不论几回。”

魏玘拥住阿萝,一点一滴地,接受她恩赐。

不安感被悉数抚平。终于,他平复心绪,与她前额相抵,如鸳鸯交颈。

“真想拴住你。”魏玘低声道。

拴住她,日日夜夜。只要有他在,纵使凶险十足,他也定能护她周全、让她平安顺遂。

“时刻留在我身边,一步也不要离开。”

说着,他手掌游移,隔着衣,探往她纤薄的一截腰。

魏玘的指修长,动作也轻柔,指尖勾撩、拂走,竟像那衣着妥帖、空无外物的柳腰,当真扣着一条小巧、精致的玉链。

——若有的话,定能见两枚珍珠,陷在她后腰的小窝里。

阿萝赧着颊,推阻道:“不好。”

“这样太奇怪了。”

魏玘不作辩驳,只道:“你拴住我,也未尝不可。”

“我不介意。”

阿萝听着,雪颊愈红。极自然地,她想到他微凸的喉结,和它上下滚动的模样。

好怪。太怪了。这是他从书里看来的吗?

她莫名心虚,半含朱唇,小声嘟囔道:“我不要和你说这些了。”

“要不然,我会被你带坏的。”

言罢,阿萝摇头,又吸了吸鼻子,强行抽回心神。

她道:“川连都告诉你了吗?”

魏玘一怔,向前追忆片刻,神色不大自然。

方才,川连寻到他时,他正在酒肆。甫一听东宫邀约,他便火烧火燎,当即撇下川连、策马赶往东宫,并未给人多说的机会。

如今想来,应是他急不暇择,错过了川连的消息。

魏玘低咳一声:“本王没听。”

他侧目,瞥见赶来的马车,抬颌道:“且先回府。途中再谈。”

……

二人坐上马车,悠悠驶向肃王府。

环境熟悉,爱人并肩。阿萝得以松懈精神,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但转眼,她又提息,望向身边人,徐徐揭开正事:“我来东宫前,本是要回府等你,与你细说建安村疑病之事。”

“我与巴阿翁查出,建安村疑病并非疾病,确实是水蛊所致。”

魏玘闻言一讶,眉关立时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