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怨王孙(第3/3页)

虽然太子即将获知阿萝身世,但柴荣已死,此事也没了支撑。倘若太子有心利用,定要耗费时日,寻求更多佐证。

而在当今的翼州,丁武捣毁孤幼庄未果,反而暴露松香茶寮,夺去众人目光。只要保住丁武性命,再借秦陆证词,自能握住太子劣迹。

当然,筹码多多益善。他还需再作谋划,力争对太子一击即中。

只不过,不是现在——

他忙碌太久,几乎片刻不停,合该稍事休息,粘一粘他私定终身的妻子。

魏玘身披月色,迈入都尉府,直奔后院。

才及月洞门,一道细影远远显露。阿萝背对石门,面朝后罩房,正仰着纤颈,对月遥遥出神,十指径自纠缠,似乎有所思虑。

魏玘不露声色,压轻足音,缓缓接近阿萝。

少女对此浑然未觉,纤指轻拍着,叩出缥缈、低微的声响。

“窣。”长臂倏而一揽。

阿萝毫无防备,惊得柔肩一颤,便被魏玘困入怀中,撞上硬实的胸膛,与他严丝合缝地偎着。

她回眸,愠恼瞪他,委屈道:“子玉,你吓着我了。”

——埋怨归埋怨,倒是没有挣扎。

魏玘勾唇,抚她腰间一道软,牢牢扣在臂弯,不与她回嘴。

眼前的少女肤如凝脂,白颊微鼓、泛漾薄红,俨然一副愠恼模样,清亮的眼却盈着柔水,像坠落明泉、徐徐飘荡的两汪桃瓣。

漂亮又可爱,是她烂漫、纯稚的姿态,也是他最爱的模样。

甫一见她,他积攒的疲惫均被扫除,转瞬又被她填满了缺失的空暇,烧起满腔炽火,翻来覆去地灼他心尖,惹得他喉头微滚。

“我知错了。”魏玘讨好道。

借这一刹的曲意逢迎,他垂首向她,要去啄她双唇:“我向你赔罪。”

他说得冠冕堂皇,阿萝听得想笑。

她也想他了,本不会推拂他。可他烫得厉害,气息像沙里的火种,洒落她肩与颊侧,突兀烤她一下,令她想起今晨的荒唐。

——他以极不应该的方式,吻了她很久很久。

阿萝赧着颊,推开凑来的脑袋。

“不、不行。”她一字一字地往外蹦,“我、我不准你再吻我了。”

魏玘眉峰一挑,旋即明了她心绪。

他锲而不舍地偎去,只以鼻尖蹭她鬓发,姑且以退为进,口吻亲昵又讨好:“好阿萝,我洗漱过了,此刻干净得很。”

“况且……”他话语一曳,沉了嗓音,“都是自己的,还嫌弃什么?”

阿萝身子一绷,被他话语搅得又惊又赧。

她掀眸,嗔怪似地瞧他,却对上一双清亮、无辜的凤眸,促狭的笑意渊流深深。

入耳的后话一本正经——

“我用过午膳,真有残余,早被我吃干净了。”

越说越无耻、越说越露骨了。

阿萝耳热,脸颊桃意纷漫,却又因着几分纯稚,认真思考起魏玘的话,想他所言确实不虚。

她没了法子,索性双眸一合,认命似地指了指脸颊。

“啵。”魏玘得允吻她,见好就收。

他内拢手臂,搂紧娇小的少女,到底记挂她先前容态,顺势道:“你方才那般出神,又在背着我、想些什么?”

阿萝记起搁置的心思,软唇一抿,将身子埋向魏玘的胸膛。

她轻声道:“子玉。”

“你说……我母亲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作者有话说:

女鹅驯犬真是效果拔群(感慨)

[1]引自李开先《宝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