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6/7页)

她不再是“姜凝”,她就当死掉,再重新活。

姜时念感觉到身体微微颠簸,有人在用力搂着她,她记忆错乱,本能以为对方是商瑞,反胃感强烈涌上来,拼命推开挣脱。

她结婚了,她是其他人妻子,狗东西别来沾她的边!

但那个怀抱越来越紧,无论她怎样抗拒,都在不由分说把她朝心口按。

那些心跳声激烈强势,带着狠意鼓动她的耳膜,她可能哭得更狠,自己也不确定,只是开始害怕,怕摆脱不掉,就挣动得更坚决,声带颤抖。

“商瑞……商瑞你……”

她双眼湿红,哽咽到碎裂。

“商瑞……”

“别碰我……”

车还在高速行驶,窗外夜色蒙着一层萧瑟的冷霜,光线明明暗暗,偶尔照亮沈延非的侧脸,很快又隐没进漆黑里。

他手臂肌理紧绷到坚硬,强行箍着姜时念乱动的身体,她眼泪已经蹭满他的肩膀,目光懵然,干涩的唇间一次次叫着商瑞。

沈延非半合着眼。

心也许很早以前就被剜透了,只是直到这一刻,她积压很久的眼泪流出来,哭着喊商瑞名字时,那些他曾经在订婚宴现场亲眼见到的未婚夫妇亲吻,他在车里,远隔一条街的距离,望着念念在婚纱馆里,身穿白纱轻快走向商瑞,那些场景,都成了现在的余痛。

他妻子的心里,还没有他,满满都是其他人留下的残根。

姜时念的手机就放在沈延非腿边,打开的相册里,即使直接拉到七月份,避免去看别的,也躲不开一张张的合照。

每一帧画面,都可以扯下他伪装出的这幅温良从容,把嫉妒掀在明面上。

姜时念实在没有力气逃出包围圈,她两只手腕都被抓住,骨头发酸,被逼无奈,她循着面前加重的呼吸突然往上一凑,眼睛朦胧地一口咬住对方的颈侧,愤恨得用足了力气,想干脆咬破动脉算了。

她牙齿咬破皮肤,含着微微血腥继续往里深陷,逼对方放开。

咬死……这个狗东西!

沈延非没有推开,仍然把她往怀里搂,甚至侧开头,让她去咬。

听着她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他指腹抹过她沾泪的睫毛,扶着她后颈,纵容她继续,等她终于累了松开口,他压过去发狠地吻她眼睛,吮掉那些潮湿。

“就这么在意他?”

他在她颈边,吐字很哑。

“换我好不好。”

姜时念觉得自己最后应该是把人咬狠了,才放心地醉倒,失去意识,等终于能睁开眼的时候,她躺在望月湾主卧的床上,好像昨天的聚餐只是场无关轻重的噩梦。

就连同她过去的人生,都已经永远划清界限。

她愣了一会儿,才渐渐回神,瞳孔不禁收缩,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她身上外衣裙子已经没了,内衣还在,没被动过,身上虽然酸软没力气,但很干净,被认真打理过。

姜时念捂着额头坐起来,许愿是阿姨帮了她的忙。

她身心莫名轻松,匆匆下床,简单清洗就披推门出去,拖鞋没太穿稳,发出轻微的踢踢踏踏声,她快步走到走廊转角,想下楼时,及时顿住脚步,侧过身躲在墙后,缓了缓呼吸,才小心地探头往下看。

这个时间明显已经不早了,沈延非怎么还在家,楼下客厅还有两个特助在。

越看,姜时念越觉得反常。

两个特助眼神飘忽,极不自然,时不时被沈总脖颈左侧的某个位置吸引,又憋死了不敢表现出来。

沈延非处理完工作,目光掠过对面,才把松开两枚扣子的衬衫领口略拢了一下。

其实拢不拢,差别不大,因为根本就盖不住,沈老板似乎也没有打算盖。

无瑕疵的修长颈边,一个很秀气的牙印嵌在上面,甚至还有浅浅血痕。

沈延非掀了掀眼睫,波澜不惊开口:“婚姻情趣,太太热情,有问题?”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两个特助就差当场发毒誓表忠心,“沈总您开玩笑,我们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等客厅安静下来,人都已经离开走远,沈延非才靠着沙发,不咸不淡向二楼转角处看,慢声问:“沈太太还没看够?”

姜时念严重怀疑自己是酒没醒,产生幻觉,或是视力出了问题,否则她怎么可能看见,位高权重沈老板,脖颈边上居然出现一个刺眼的牙印。

她手心贴了贴额头,尽可能冷静下来,反复回忆昨天,觉得应该和她没关系,她做不出来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姜时念快步走下楼梯,出于妻子的关心,走上前谨慎观察了一眼。

沈延非也坦荡大方,把衬衫领口向旁边拨开,侧转过头,给她尽情看个够。

姜时念脸色发白,牙印真的很深,对方下口也是真不留情,而以沈延非的性格,怎么会允许这种印子出现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