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页)

温鲤抿了抿唇,一时间有些无言——猜得还真准。

不过,她什么时候拨过语音通话给他?

这一晚过得实在跌宕,许多细节都模糊不清。温鲤仔细想了想,隐约记得在料理店时,郑嘉珣似乎拿过她的手机,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拨出去的。

郑嘉珣也算是间接救了她一命。

温鲤觉得额角发痛。她想拿出手机,看一看微信上的记录,手指摸了个空,才回忆起来,她的手机被梁昭辉砸在立柱上,摔了个粉碎。

里面有好多东西呢,她和陈鹤征的照片,那些聊天记录,她很想长久保存着。

不晓得换了新机子之后还能不能恢复,如果就这样丢了,那多可惜。

梁昭辉,畜生一样的东西,给了她一场终身不忘的噩梦。

陈鹤征觉察到温鲤的沉默,怕她又回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于是他伸手,掌心覆过去,捂住了温鲤的眼睛。

他将她困在怀中,也将所有风雨摧折一并隔绝在掌心之外。

“睡一会吧,”陈鹤征说,“醒来就到家了。”

温鲤故意在他手里眨眼,用睫毛蹭他,然后说:“原来是卓屿通知你的。那他应该算是个好人,我还当他是个纨绔,想着离他远一点。”

掌心里一阵酥麻的痒,陈鹤征喉结微颤,他不知道怀里的小姑娘是真的不懂,还是存心作弄他,深吸一口气后,才说:“卓屿卖人情给我,是想让我搭线,去认识钟萦。唐和捧红一个钟萦花了多少心思,他倒真是敢想!”

钟萦。

这个名字。

温鲤近几天的不安、惶然,似乎都可以从这两个字上寻到一些端倪。

她很想问一问陈鹤征,你和钟萦是在德国认识的吗?那你知道外面流传了很多关于你们两个的故事吗?真真假假的,那些故事。

讲她歌喉动人,也讲你曾沉迷到热烈追求。

话涌到嘴边,又寻不到合适的方式开口,温鲤觉得累,为今天的种种,身心俱疲。

车子在此时开进景园的地库,陈鹤征的房子在这里,之前温鲤被郑嘉珣带着,来过一次。

司机停好车,交了钥匙后便离开,陈鹤征却没动,仍坐在后排。他一手按着温鲤的腰,维系着先前的动作,低声问她:“未经允许,擅自把你带回到我住的地方,害不害怕?”

四周安静,灯光也暗,好似蒙了层水雾。

温鲤主动凑过去,在陈鹤征唇边贴了贴,说:“不怕。只要是你,做什么我都不怕。”

气氛忽然变得潮湿,还有种莫名的危险。

陈鹤征垂着眼眸,看她莹润的唇,也看她黑亮的眼眸,声息愈发的低,缓慢说:“今晚就住在我这里,明天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也不知是困了,还是倦了,温鲤有些犯懒,她伸手揽住陈鹤征的脖子,纠缠着抱紧,同时点头,说:“好啊。”

怎么样都好,我就想赖着你。

不去想钟萦,不去想陈鹤迎接的厌恶和排斥。

这一刻,我们在一起,你属于我。

陈鹤征先下了车,从车尾绕过去,到另一边,打开车门。

不等温鲤反应过来,他已经弯腰,上半身弓着,两条手臂分别自温鲤的颈后和腿弯处穿过去,小心地将她横抱起来,抱出了车厢。

陈鹤征个子高,站直的那一瞬,温鲤下意识地将他攀紧,生怕掉下来。

看出她的小心,陈鹤征忽然抿唇,露出一点笑,故意使坏地晃了晃。

温鲤低声惊叫,下意识地,手臂缠着他的脖子,将他揽得更紧,嘴唇几乎碰到他耳后那一小块细腻的皮肤。

这下子,真的是整个人都赖在他身上了。

陈鹤征停下脚步,低头去看她,眼神又深又浓,声息却很轻,缓缓地说:“好久没有这样抱你了,真怀念啊。”

五年前,还没分手的时候,他经常这样抱她。

那时候他对她的宠,并不输现在,高调而张扬,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陈鹤征爱温鲤。

可也正是那份张扬,激怒了江应霖,那个疯子,招来一场灾难。

温鲤抬起眼睛,睫毛轻颤着,看他近在咫尺的脸,以及凸显分明的喉结,每一处都让她心跳加速,怦怦作响。

她想说,陈鹤征,我到底该怎么确定你一直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她想说,陈鹤征,你不可以为别人心动,一次都不可以,不管那个人有多优秀。即使是在分手的那五年,在你单身的情况下,我也接受不了。我没有为其他人改变过心跳,你也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这些话,很想跟他说,又怕他觉得胡搅蛮缠,怕他觉得她是个占有欲过强的小怪物。

陈鹤征就这样抱着温鲤,乘电梯上楼,解开指纹锁踏进家门。

乘电梯的时候,温鲤还有些不自在,揪着陈鹤征的衣领说:“你放我下来,有监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