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5/6页)

陈述白“嗯”了一声,附身吻了吻她的眼尾,没忍住,又吻了吻她的鼻尖,目光落在那张殷红的唇上,慢慢靠了过去。

殊丽浑身发麻,比那事儿更为羞涩,她别开脸,不愿与他吻上。

陈述白眯下眸子,也没强求,揽着她躺在木床上。平日里足够容得下两个姑娘的木床变得狭窄不堪,连蜷缩的地儿都腾不出来。

四膝相缠,勉勉强强维持半宿。

后半夜醒来时,陈述白正在穿衣,宽肩窄腰的背影拢在夜色中,透着野性和暗诱。

听见身后的动静,陈述白捏了捏她的脸蛋,“别送了,睡吧。”

殊丽体力不支,没再多管,很快睡了过去。

穿戴好衣冠,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陈述白走到铜镜前,借着月色照了照,确认没有失态才转身欲走,余光却瞥见了妆台上的发簪。

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廉价货。

一只带有欺骗的簪子。

眸色渐暗,他将簪子丢进篓筐,大步离开。

天渐亮时,殊丽拖着疲惫起身,掀开被子一看,竟来了月事,她懊恼昨晚的无度,站起身收拾被褥。

待梳洗后,她坐在妆台上准备绾发,却发现木簪不见了......

疑惑间,她翻遍屋子,最终在丢弃边角料的篓筐里找到了它,失而复得,却没有满足感,而是泛起浓浓的困惑。

一看就是人为的,昨夜又只有天子在身边,罪魁祸首除了他还会有谁……可他为何丢弃她的簪子?太廉价碍了他尊贵的眼?

火气蹭的窜了起来,她踢了一下篓筐,竟也没有去捡那簪子。

前半晌,侍卫架着张执来到殊丽面前,将人按跪在地。

张执头发松散,像是挣扎过,整个人嵌在愁云中,一见到殊丽,满腔的怒火化为云雾,哀哀戚戚求她原谅。

“是奴才狗眼看人低,冒犯了姑姑,求姑姑开恩,饶过奴才吧!”

嚣张不再,卑躬屈膝。

殊丽坐着绣花,没有理会,“把人带走吧,看着心烦。”

侍卫架起张执,连拖带拽地丢回了地牢。也因此事,殊丽被宠幸的事再也瞒不住,至少在太后那里瞒不住了。

天子宠幸了殊丽,就是近了女色,尝到了床笫的甜头,是不是意味着不再排斥娶后纳妃?

太后按捺住情绪,心知不能急切,况且庞家的事还未解决,即便她掐断了送庞诺儿进宫的心思,也不能立即去操持充盈后宫的事。

与天子过招,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去给殊丽送碗参汤。”

慈宁宫的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道:“太后要拉拢殊丽?”

因为殊丽,慈宁宫又失去一个总管太监,太后难道一点儿不生气?

太后闭了闭眼,“一碗参汤能代表什么?莫要大惊小怪。”

很快,热气腾腾的参汤被送到了殊丽面前,殊丽含笑喝下,向太后道了谢,可心底一点儿没有被参汤熨暖,反而开始忧虑。

果不其然,不止太后找上了她,庞诺儿也找了过来,还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一个贱婢,也配染指陛下?!”

见状,木桃上前去扯庞诺儿的手,被庞诺儿推开。

殊丽蹙眉,护在木桃面前,掰开庞诺儿拽着自己头发的手,“庞大小姐自重!”

在大将军府兴衰难测的节骨眼上,擅跑出慈宁宫,何其愚蠢!如今,她拿什么与自己较劲?理了理被抓乱的发,殊丽冷冷道:“将庞大小姐送回慈宁宫。”

几名强壮的绣女上前,被庞诺儿呵斥住——

“你们敢碰我,我让我爹杀了你们!!”

殊丽厉声回道:“庞大将军被你嫡兄所累,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护住你,再在宫中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你能怎么不客气?”庞诺儿像杀疯了一样,讥诮地瞪着殊丽,“说白了,你就是天子的玩/物,永远登不上台面。既是玩/物,就守好本分,别逾越了主子的底线,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

被一次次羞辱,再好的涵养也会破功,殊丽反唇相讥:“眼下,会万劫不复的人是你,或许有一日,你会切身体会什么是玩/物,送客!”

几名绣女押住庞诺儿,将人丢回了慈宁宫侍卫的手里。

入夜,殊丽来到燕寝,等了两个时辰才把天子等回来。

捧上一碗暖汤,殊丽莞尔道:“陛下可要直接入寝?”

听闻天子忙碌了一整日,午膳都未进食,身体怎么也吃不消了吧,不会再折腾人了吧。殊丽如意算盘敲得贼响,连嘴角都染上笑意。

陈述白没拆穿她的小心思,照常沐浴后已是子时二刻,他坐在玫瑰椅上,松散着寝衣很是疲惫。

殊丽走过去,主动为他按揉起肩膀。

“该兑现昨晚的承诺了。”陈述白靠在椅背上,连嗓音都透着慵懒。

殊丽来到他面前,弯腰按揉起他面上的四白穴,“奴婢不巧来了月事,没办法侍奉陛下,要不换个守夜的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