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塔勒克先生(第5/5页)

我没能更正说,不是十年,是八年。我说:“好的,妈妈,我会对她们说一些您不去的理由。”

“儿子,你和那个姑娘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如果可以,早就可以了。我也反对你去参加葬礼。”

母亲的这番话,非但没让我觉得我毁掉了自己的人生,就像这些天我一直感觉到的那样,而是给我带来了自己不久将和芙颂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喜讯。因此,我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微笑着听她说。我想尽早回到芙颂的身边。

母亲见我不为所动生气了。她用一种非常自信的语气说:“在这样一个女人无法和男人自由结识、见面的国家里是不会有爱情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男人一看见一个合适的女人,根本不管她是好是坏,是漂亮还是难看,就会像饿了几个星期的动物那样扑上去。这是所有男人的习惯。然后,他们会以为这是爱情。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会有爱情?千万别欺骗自己。”

最终母亲让我生气了。我说:“好的,妈妈,我要走了。”

“女人不能去在街区清真寺里举行的葬礼祷告。”她这么说,好像这是真正的借口一样。

两小时后,当葬礼祷告结束、人群散开时,在人群中也有女人在清真寺前面和内希贝姑妈拥抱告别,但她们的人数确实不多。我记得,我看见了关门的香舍丽榭精品店的老板谢娜伊女士和杰伊达。在我看见她们时费利敦站在我身边,他戴着一副夸张的墨镜。

在以后的那些日子里,每晚我都早早地去了芙颂他们家。但我在餐桌上感到了一种深切的不安。仿佛我和芙颂相处中的严肃性和虚假性暴露了出来。在我们中间,无论在对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上,还是在“假装那么做”上,塔勒克先生都是做得最好的。现在,他不在了,我们既无法变得自然,也无法回到八年来我们在晚餐时保持的那种半真诚、半虚假的轻松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