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问梁君庭(第2/2页)

打也是真打。

别看祝知宜在病中时梁徽那般耐心细致,无微不至,但真打起来,半点不留情面,绝不弄虚,因为他知道,祝知宜也不会作假。

这一架,都说不清为何打,但交手是拳拳都较了真的,真刀实枪,两人心中都存了莫名的气,又参了久未出现过的玩心。

陈府里的十余亩白梅墨梅花瓣被他们打得纷纷簌簌,下起漫天梅花雨,梁徽看他尤不服气,也发了力截住他去路,祝知宜回力挣扎,两人一同坠入落满梅叶花瓣的洁白的雪地里。

雪地柔软,梁徽还伸手在他背后垫了一下,祝知宜没觉着疼。

他一抬眼便是梁徽那张英气俊美的脸,本就急促的心脏又狂跳起来,梁徽压在他身上,双臂为护着他不受伤像一个半环抱的姿势。

距离很近,呼吸交缠,祝知宜在雪地上蹭了蹭头,梁徽很深地望着他,抬手拂开他鬓边的一瓣白梅。

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雪地里大眼瞪小眼,仿佛是连谁先撤开目光也要较一番劲。

谁先败下阵来谁就输了。

祝知宜眼珠子转了转,悄悄抓起一把雪,忽然塞进梁徽的脖子和抹到他脸上。

“……”梁徽无奈:“高兴了?”

他早察觉了,只是没动。

祝知宜眼中浮上一点笑意,推了他肩膀一把。

“真狠心呐,”梁徽又不想让他得逞了,拿沾着雪的半边脸去蹭祝知宜脖子和脸:“清规这般冷心冷情之人也该试试这冰雪刺骨的滋味。”

祝知宜被痒得闷闷发笑,腰勾起来,肚皮发抖,难得求饶:“别,别…”

梁徽都没听过他发出这种类似小动物“呜呜”的声音,眸色沉下几分,更发了狠,祝知宜被激得笑出了生理泪水,黑白分明的眼在白粉的雪和花瓣中显得澄澈汪汪一潭,让人深陷其中。

“清规。”

“嗯?”

梁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说什么呢?

说你极好看,怎么长的。

说我们不打了好不好。

说我可以相信你吗?

说你要不要试着相信一下我?

但也只是一刻冲动,转瞬即逝,水过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