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页)

这话可把他爹气的半死,那面小孩们最爱爬的破墙,就是他爹那时候砸的。

自那以后,他们宋四丰家就和张家结仇了。

后来江氏怀上,不提她的欢喜,宋四丰更是恨不得喜大普奔。

可惜不管怎么爱护,宋延年还是7月不足就被生下来了。

刚生下来时,还没有小猫崽大。

村里见过的人都摇头叹气,直说不好不好。

宋四丰更是蹲在门口抽了一管又一管的旱烟。

第二天就拎上家里的积蓄,跑去村东张婆那里,奉上一袋铜钱,伏低做小,良久捧回一张写了宋延年名字的纸条回来了。

宋延年自己表示,他长现在这么大,可不是了这张婆给取的名字的原因。

而是他爹娘精心饲养,熬的一个又一个夜晚才把他留住的。

当然,他自己那么努力吃的每一口饭也是功劳颇大的。

宋延年来得艰难,又是宋四丰仅有的孩子,宋家上下都对他多一分爱护。

尤其是宋四丰和妻子江氏,平日里看得比眼珠子还要牢。

"延年,一个人坐在这干嘛呀,来,爹抱,这么热晒坏了怎么办。”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延年一骨碌从石头上爬起来,兴奋的喊,“爹。”

“哎!”宋四丰拉长声音应着。

“慢点慢点。”

看到宋延年要从大石头上跳下来,紧张的伸出双手想去接。

宋延年稳稳的落在地上,像一个炮弹一样冲到宋四丰怀里。

他一点也不嫌弃他爹满身的汗味,亲热的将脸贴上他爹那张老脸。

“爹,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都想你了。”

“爹去山上给你抓鱼去了。”宋四丰一边抱着他,一边将用草绳串起来的鱼在他面前晃了晃。

宋延年一看那阳光下泛着好看光芒的白银鱼,却是恼了起来。

“爹,我现在好了,不需要再吃这鱼了。”

“好好好,这次吃完就不吃了。”宋四丰好脾气的应着。

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还是要去抓鱼。宋延年在心里反驳,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老父亲对他的拳拳爱心。

小源村背靠的那座大山,村民都叫它源山。

源山一眼望去,连绵不绝,村子里有几户就是在这边生活了几代了的人家,也说不懂山的尽头是什么,从来没人走过。

因为那山,越往里走,越危险,走的深了点,甚至会分不清方向,连来时的路都找不回了。

往年,小源村陆陆续续有村民折在里面。慢慢的,村民都对源山心生敬畏,默契的只在山外围活动。

而这白银鱼却是一种只在山腹中一口寒潭里生长的鱼。

白银鱼肉质鲜美,骨刺极少,鱼鳞似珠宝,鱼头处甚至有一粒珍珠似的圆石,让它们在黑暗的潭水中也有光晕,更是给源山凭提添了一份神秘。

对于宋四丰来说,他最看重的就是白银鱼那一身鲜嫩的肉,因为这对先天不足之症的小孩有奇效。

只是寒潭常年寒气笼罩,潭水深不可测,寻常人根本没法下水到其中抓鱼。

宋四丰也是偶然的机会发现,这种鱼喜好食用一种小虫的虫蛹。

这两年的春天,他都在抓这种虫蛹,晒干了当鱼饵。

这不,这次虽然是守了几天,还是让他钓上了一尾白银鱼,总算不是空手而归。

看到宝贝儿子还在闷闷不乐,宋四丰轻拍了下儿子的背。

“延年不要担心,爹有分寸,爹就拿着鱼竿在旁边钓鱼,一点也不怕。”

“可是旁边也很冷,会冻坏骨头的。”

“谁说的。”宋四丰不以为意。

“上次三伯和你一起去,回来时候说的,他还说命都被冻的去了大半条,再也不要和你一起去了。”

“那是他没用,自己挨不住。”宋四丰毫不客气的说着自己的兄弟。

白银鱼虽然喜好吃奎虫的虫蛹,但它在水中的力道也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钓白银鱼不单单要挨住冻,耐心和技术更是一点不能少,不然鱼没钓上,白白损失一根鱼竿,有时钓鱼的人被冻的僵了,甚至会被鱼拖到水里。

他三哥宋三丰每次就动静大,不是喊冷,就是喊无趣,半点劲也使不上,他就不爱带上他三哥。

自己没本事,还爱赖上他,回村还要叨叨哔哔的,他才不惯着这毛病。

这次他一个人去,别说,比往年几次更顺利了。

宋延年还待要开口,只听背后传来一声怒喝。

“你们这些小崽子,一天没打就皮痒是不是。”

来的人是方家大嫂,泼辣的紧,拎起地上的枯枝,叉着腰对着溪陵江江面就是一阵骂。

“麻利的给老娘上来。”

几个孩子觑着那手臂粗的枯枝,推推搡搡的上岸了。

方家大嫂看着那一个个湿漉漉,只穿着大裤衩的娃子,又是一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