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预备新的直播(第3/5页)

也许第一个赛季整体来讲,要比第二个赛季执法时严苛程度高了那么一点;

也许他在不同项目上,严苛宽松各有差异。

对T裁也是如此。

它可能是真的,但由于时间紧任务重,没办法作为佐证。

这些在冰迷那边其实也会谈到的,比如哪个T裁狠抓错刃,哪个人在存周上有独特嗜好,谁会限定选手或者国籍的宽松or严苛。

J裁就更简单了,打分时的表现,都是会被人总结的。

赛后追究九个J裁的给分情况,像是跟均分差别过大怀疑你收了贿赂,或者给分低得不正常是不是有问题。

ISU也在查这些,一直在查,每年都有许多裁判落马,但也有很多人处于惩罚期却被放过继续执法比赛了。

混乱,肮脏,这就是ISU的现状。

亚洲总是被打压的,景筱曼汪凌墨仙如此,还有很多人亦是如此。

丛澜低头,伸手向后调整自己背部的考斯滕。

这衣服穿脱其实都挺麻烦,布料的舒展性不错,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特性,导致它本身的尺寸很小,每次穿它都要花费好一阵。

脱衣服的时候也是,浑身都是汗,就不那么好脱了。

女单还行,都是裙子和裤袜这类的分体构造。

男单大部分是一体的,沐修竹每次在更衣室穿考斯滕就龇牙咧嘴,感觉在拔萝卜。

萝卜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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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在看这场比赛。

她来到了观众席,然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被遗忘了。

索契周期她不论去哪里,总是会引发尖叫,许多人都热切地喊着她的名字,亲昵地叫着“姑娘”、“亲爱的”,情绪热烈外放,仿佛她是她们最熟悉的朋友。

但来到这个场馆,很少有人认出她。

哪怕有的人觉得她面熟,也只是重复看几遍,就再无其他了。

好像有点冷漠。

也就是这样了。

娜塔莉看着场下的开模式,想着刚刚结束的Jr组比赛。

很不一样,与她当年的Jr赛季差别太大了。

她们的难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只有简单的三周跳似乎已经不能满足这些追求进步的运动员了。

曾经难得的3Lz3T,也早就成为了人人掌握的连跳。

娜塔莉可以看出来她们得到的教导比自己的要好,也能明白这是科技进步带来的优势。

教练的经验越来越好了,后勤团队越来越完善了,冰刀和冰鞋的配置也越来越优异了。

她就像是被一道河隔开的旧时代,已经远远地被甩在了后面。

“呼——”娜塔莉捂住了自己的脸,她有点冷,这里的空调打得太足了,而她穿得又没那么厚。

我好像,没办法挤过来了。

她想着。

哪怕伤愈后恢复了训练,不断地将以前的难度捡回来,却总是3A今天有了明天就没了,3Lz3T今天落冰了明天练了3S就没了。

很神奇的一种感受。

教练说,这是正常的。

娜塔莉开始害怕睡觉,她不想结束这一天,宁愿下了冰以后就在场馆外面隔着玻璃看里面,也不想离开这里。

更不想回到家里,躺在卧室的床上。

我睡一觉,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能睡。

她因此变得神经质,也让状态更加糟糕。

参加过比赛,可是成宿地睡不着觉,比赛现场也很糟糕,每一个跳跃前她都会想是不是要摔,于是果真就摔了,然后便会听到全场的嘘声。

她变得害怕参加比赛。

可又期待参加比赛。

莉莉娅来找她了,这位被戏称贝加尔湖常客的女单,曾经是她的竞争对手,也数次被她压下,与金牌无缘。

娜塔莉开始羡慕她,因为她有“出湖”的过往。

“大不了就练”、“没关系我会捡回来”这些话仿佛就在耳畔,但又似乎很远很远,远到娜塔莉捂着耳朵不愿意去听。

她想,我错了,我不该轻看莉莉娅。

她其实没有轻看,只不过以前觉得,丢技术不算什么,肯定能找回来,哪怕这个过程比较的难。

可她没想过,会这样的难。

“我害怕,我怕我已经没有站上赛场的可能性。她们每个人都比我优秀,比以前那个得到冠军的我更优秀,而她们比我年轻。”

“年轻得多。”

“我看着训练场里,无数个人都在摔倒,我也在摔倒。可我摔的是3S,她们摔的是4S。”

“我追不上她们。”

我本是当年最优秀的,可我现在的终点也不过是这群孩子们的起点。

我要怎么去比?

如果只是快乐滑冰,我又为什么要挣扎?

莉莉娅将她的心理医生介绍给了娜塔莉。

娜塔莉这才知道,原来莉莉娅不是全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