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第3/8页)

完了,又来了。

他又露出仿佛想吃掉她的目光。甚至还攥紧手中九连环,指骨突起,看架势简直想把它捏碎。

程令雪觉得她好像成了公子手中的九连环,各种心情交错复杂,在他掌心无所适从。是她说错话了?还是公子看出她的夸赞里其实掺着怜悯?

她浑身上下都拘谨起来。

试探道:“公子?”

公子垂目,无甚波动地将九连环搁在桌案上:“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又不高兴了……

程令雪茫然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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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明月高悬,房中灯烛仍旧未熄。整座园子只偶尔听到风吹树叶声,间或夹杂着蛐蛐鸣叫。

姬月恒端坐轮椅中,他的怀里蜷着一个少女,少女长发披散,眉眼清秀冷,一双琉璃杏眼茫然看着他。

长指拂过她眉眼、鼻尖,定在唇角,用力地揉搓。

而后,他冰凉的指端徐徐下行,墨衣被挑开,露出玲珑的锁骨。

他低头轻轻啃吮,另一手则控住她的后颈,少女被禁锢在怀中,但并不服输,试图推开他:“公子……”

他闻言抬起头,却不说话,另一手用力,捏紧那截细细的颈。

察觉危险,怀里的人低下头,朝着他的颈侧狠狠咬下!

急剧的痛意乍然袭来。

却是出现在心口。

莫大的快慰从心口处蔓延,但痛让姬月恒清醒了些。

怀里的少女竟开始变透明。

他定了定神,忽略突来的痛,少女的面容这才再次真切。

随后姬月恒手一用力,一手扣住少女的后颈,一手撕开心墨衣!

还未来得及看清。

“公——”

少女清软的声音骤然低哑。

姬月恒目光一暗,手指钻入少女口中,搅乱那声音。

“乖一些,别再出声了。”

他诱哄着,在她口中塞入糖豆。

甜味取悦了少女,她的唇畔扬起一抹不大熟练的笑,旋即,那秀眉蹙起,她的神情变得痛苦。

怀中人剧烈颤抖,又被他按住。

无比温柔地,姬月恒揉着她肩头,低语:“别怕,很快就好。”

在少女的痛苦达到顶点时,他的愉悦也到了顶点,再往后,会是从至高处彻底坠下的空落感。

杀掉她,就没了乐趣。

温柔抚弄她肩头的五指顿时用力,姬月恒扣住少女,将她揉入怀中。

唇舌相贴、交缠。

他如愿尝到撕咬的乐趣,也尝到少女唇间残存的毒药。

快意与痛意交缠难分。

他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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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

低沉的轻唤从耳际传来,怀里的少女忽地变成个墨发少年。

快意顿时成了令人排斥的感觉。

姬月恒猛然推开怀里的人。

黑暗铺天盖地压来,须臾,他再次睁开眼,眼前是一片亮堂,入目所见仍是那一双清凌凌的杏眸。

神思混乱,姬月恒凝着眼前人。

程令雪亦凝着公子。

此刻的公子像暴雨肆虐后的江水,残存着挣扎后的荒芜,仿佛一出声就要像水中的明月散成碎玉。

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还有肩头,旋即桃花目眯起,他像被幽魂附了身,慢悠悠地抬手,轻抚上她后脑。

有上两回离得太近险些暴露的教训在,她直起身子,嗓音刻意压得极具少年气概:“公子不舒服?”

大概是这样的声音粗得太过难听,公子眉心不悦攒起,收回手。

“是梦。”

他极平静道,又问她为何在此。

程令雪道:“属下见您一直未熄灯,听到房内有动静,便进来一看,发觉您竟睡在椅子上,书也掉了地。”

公子没再说什么,他瞧着有些恍惚,似还未彻底清醒。好一会,像察觉什么,看向自己的腕子,揉了几下,头也不抬道:“你做的。”

程令雪目光如柳絮,飘来飘去,就是不敢落在公子身上:“属下来时,公子在做梦,属下想叫醒您,却一下被您拉住,脚下打滑,情急之下才用力扣住您手腕,弄痛了公子。”

脚下打滑是假的,是为了给她的粗鲁找个合适的借口,其实她是出于戒备,才大力捏住公子腕子。

公子听完沉默了。

程令雪也无颜再说话。

房中静得怪异,她想寻个由头出去,公子忽而叫住她,紧盯着她唇角:“只是扣住腕子么?”

程令雪目光再次化作柳絮,心虚地飘向别处:“您还记得啊……”

含糊其辞的话让姬月恒眉心轻跳,他狐疑地看去。

少年眸中有些窘迫和无辜,四目交汇的时刻,还拘谨了抿了抿唇。

他顿觉不妙,轻触心口,那里像缠了乱线,又闷又痛。

这一动作叫程令雪更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