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爱国诗】岳飞(第2/3页)

各朝各代纷纷发出如雷鸣般的爆笑。尤其是养畜的农民,笑得尤其大声:

像,实在是太像了!赵构这不活脱脱就是一夹尾巴的阉狗么?

其他朝代肆意嘲笑的同时,南宋农民的心情却十分复杂:

早在听到绍兴和议的内容时,他们就已在心底恨极。割地越多,意味着耕地越少,所以每年要交的田税只会越来越多。

但和所有朝代的农民一样,南宋的农民大多无比温顺。他们就像老黄牛,身上压满了稻草,但只要还能站起来,也只会喘着粗气低头干活。

这些年,随着打仗逐渐频繁,官府征收的粮食税赋也越来越多。尽管农民们心有不满,但还是尽可能地按时缴纳——他们知道,北边的岳家军正在与金人浴血奋战,打仗需要钱,军队需要粮,而这些在前线奋战的士兵们背负着他们返回故土的期望。

每个宋人都对北边沦丧的故土有着强烈的眷恋,淳朴忠厚的农民们尤其是如。在南宋一朝有个非常奇特的习俗。尽管北宋已亡,但上至王公下至贱民,在填写籍贯时,却仍被允许填写北方的地名。

至今为止,提及临安,百姓仍不会称其为都城,而仍喊其“行在”。

所谓“行在”,就是指皇帝巡游时临时逗留的地方。百姓们不愿承认临安的都城地位,他们希望皇帝能有一天结束“南巡”,带领着他们这群南流的子民,一同回到那个在北边的、真正的都城。

怀着这种质朴而美好的愿望,农民们忍受了一切官府施加的剥削和苦难。他们任劳任怨地种地,缴纳各种捐苛杂税,却在今天迎来了噩耗——他们缴的粮,不是拿来养岳家军,而是拿去供奉金兵;他们交的税,并非用于恢复故土,而是用来“孝敬”金人。

他们心底恨极,面上却又不敢表露分毫。

上下有差、尊卑有分,赵构说到底是天子、是陛下,是不容贱民议论的皇帝。大家只能强忍不满埋头劳作,只是耕地时的动作却又狠厉了三分,像是恨不得把锄头凿到某人的脑袋上才好。

“完颜九萎,你个阉狗,好不要脸!”

寂静中,某处麦田里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众人一惊,纷纷抬头。

只见村里的黄二正拿着笤帚在追赶一只癞皮狗。黄二面目狰狞,一面追一面怒吼:“你个没卵的玩意,还敢给我惹事?看我不打死你!”

癞皮狗从众人脚边跑过,有人认出了它:“这不是黄二和他家的癞皮么?”

狗如其名,这狗不知品种,但长得的确异常丑陋,歪嘴长舌,涎水滴答。因为它身上总是带着疮,全身没块好皮,所以大家干脆给它取名“癞皮”。

这狗虽然长得丑,却是村里有名的色狗。只要养母狗的人家,就没有一户不讨厌癞皮的。癞皮钻狗洞、扑篱笆,为了见小母狗花样百出,常常把人搞得精疲力尽。今年年初,癞皮不知怎的,竟然得罪了村口的陈屠户,被一刀嘎掉两颗蛋,就此成了一条阉狗。

养过狗的人都知道,公狗阉掉后虽没了生育能力,但偶尔还是会兴起“性致”,想找什么东西蹭蹭。说起来,这与赵构的北伐举动倒是颇为相似,每次他都信誓旦旦想要重振雄风,可一旦真刀实枪地和金兵交锋,便又觉得空虚胆怯,只能急急退兵。

见黄二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众人立刻围了上去:

“黄二,你刚刚喊癞皮什么?”

“完颜九萎。”黄二瞪着一双眼睛,理直气壮地回答:“俺家癞皮狗的名字。”

“你家狗不是叫癞皮吗?”有憨子不解地反问。

但大部分人已经领会了黄二的意思。他们对视一眼,黝黑的面庞上露出难得的坏笑:“这是黄二的狗,他说叫什么,那就叫什么!”

“可这完颜九萎不是陛下的名讳么?俺刚才听了,这九是排行,这萎是……”憨子还欲再辩,却被黄二打断:

“你放屁!陛下姓赵,是宋人,完颜可是金狗的姓!你怎么能拿陛下与俺家的癞皮狗相提并论?”

黄二勃然大怒,义正言辞:“再说了,我家九萎叫这个名可也是有由头的!九萎他狗娘一胎生了九个崽,九萎正好排行最末,至于这萎字……”

“九萎年初不是被陈屠户阉了么?叫这个‘萎’字再合适不过。”众人点头应和。

“完颜九萎,你不要脸!”

“完颜九萎,你个没卵的阉狗!”

癞皮狗早已消失在草垛之间,但众人根本不在乎它去了哪里。他们指着临安的方向破口大骂,借着训斥癞皮狗的名义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愤恨。

而这种骂声,同一时间在全国各地纷纷响起。

就连远在金地五国城的宋钦宗赵桓都咬牙切齿地用上了毕生所学,甚至还用上了一两句偷学的女真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