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5页)

姬翊怎么看怎么不是主动揽这些繁琐事宜的性子吧?

姬恂装模作样道:“太子殿下性子愈发沉稳,处理政事已是游刃有余,朝中大臣都言,过不了几年太子可堪大任,到时陛下就更空闲了。”

楚召淮听他越说越没有谱,也不想和他玩这个,直接道:“不要闹了。”

姬恂挑眉道:“神医说什么呢,属下……”

听他还“属下属下”给上了瘾,楚召淮眼皮轻轻一跳,猝不及防往他面前靠了过去:“陛下的癖好真是特殊。”

姬恂一怔。

这应是重逢以来楚召淮第一次主动接近他,且离得如此近,姬恂甚至能瞧见他浓密湿润的羽睫,纯澈的眸瞳清晰倒映着他的面容。

姬恂喉结上下滚了滚,呼吸忍不住放轻。

楚召淮揪着姬恂的衣襟,视线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姬恂,眼尾像带着钩子似的——偏偏他自己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故意撩拨人。

姬恂直勾勾盯着他,没忍住倾身去采撷这朵挂着水珠的莲叶。

楚召淮眼皮微动,忽然侧过头去。

姬恂握着楚召淮手腕的手一紧,呼吸瞬间乱了。

楚召淮往后撤开身,一本正经道:“既然你是陛下派来贴身保护我的侍卫,那就算了。”

姬恂察觉出楚召淮的言外之意,掌心几乎钻出一股炽热的火,既想要用力又怕弄疼了他,好一会笑了出来。

楚召淮大着胆子钓了一回“鱼”,还以为他气笑了,往后缩了缩准备装死。

“神医说笑。” 姬恂垂下头笑着道,“陛下整日思念神医,想方设法只想博神医一笑,如此深情痴心,令人闻之叹服敬佩。”

楚召淮:“……”

怎怎么还真上瘾了?

姬恂见楚召淮眼底泛着乌青,知晓他大概这几日没怎么睡好,也没再继续和他闹:“出城到上清观需要些时候,睡一会吧。”

马车宽敞极了,还有个可以横躺的小软榻。

楚召淮本就没有睡好,内心挣扎了下还是乖乖爬上前去。

刚躺好,还没反应过来,姬恂就神态自若地扣着他的脚踝将鞋脱下来放在一边。

楚召淮懵了下,赶紧缩回脚:“陛……陛下?”

“别叫我陛下。”姬恂凑上前笑着道,“你改个称呼,属下送神医一样礼物。”

楚召淮双腿曲着,不太想要他的礼物。

但又想起姬恂之前说总是做噩梦,搅着手犹豫许久,讷讷道:“对皇室直呼其名,是不是不恭敬?”

姬恂瞳仁轻动,笑意更深了:“谁说不恭敬,陛下砍了他。”

“……”楚召淮,“砍?”

“闲侃。”姬恂慢条斯理道,“劝说他名字起了便是被叫的,苦口婆心侃一番,他必能心服口服地理解。”

楚召淮:“……”

谁信啊。

楚召淮抱着膝坐在那,纠结好一会终于道:“姬翊的爹。”

姬翊的爹:“……”

姬恂这回是真的要气笑了。

一股气往上顶的同时,情绪却掺杂几分好笑和慰悦。

楚召淮会使小计谋算计他了,说明已不像之前那般排斥疏远。

是好事。

楚召淮看到姬恂这副罕见吃瘪的模样,心中快意死了,他强撑着神情,镇定自若地一伸爪子,淡淡道:“我叫了,礼物呢?”

姬恂:“……”

姬恂看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楚召淮正耐心等着“战利品”,就见姬恂从袖中掏出个半拃长的小木剑,笑着塞到他手中。

陛下往往送的东西要么是金银摆件,要么是孤本医书,还从未送过如此简单的东西。

楚召淮好奇地看着看。

这小木剑瞧着不像手艺人雕得那般精致,但也细细打磨过,不算粗糙,木剑顶端还钻了个孔,系了一串金币串成的五帝钱,一动就叮当响。

细看下,还有一颗雪白微弯的牙。

像是犬类的尖牙。

楚召淮疑惑道:“这是什么?”

“今日是中元节,从上清观回来后许是天色晚了,阴气重。”姬恂道,“这是桃木、五帝钱和狼牙,你佩戴身上,可避邪煞。”

楚召淮一愣。

姬恂之前不是从来不信这些的吗?

被姬恂这样注视着,楚召淮莫名觉得耳根发热,垂下头没在看他,爱不释手地摆弄小桃木剑。

“这是哪来的狼牙?”

“六出的。”

楚召淮吓了一跳:“它的牙怎么掉了?”

“不是恒牙。”姬恂彬彬有礼地柔声道,“它年幼时换下的牙一直被赵伯收着,这尖牙才一点,一看便是幼狼的乳牙。姬翊的爹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去活生生去掰活物的牙,这桃木串做出来,并没有狼因此受到煞神的伤害,神医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