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4页)

昨晚的分量可不少,谁知道会不会有漏网之鱼。

竺玉紧绷小脸:“我不放心的。”

陆绥盯着她看了会儿,而后起身,往外去了。

应当是给去为她准备避子汤去了。

竺玉感觉自己身上好像都染上了他的味儿,她同陆绥这乱糟糟的关系,理不清反而更乱了。

好愁。

不过,她不必对陆绥负什么责任,喝完这碗汤药,便能及时抽身。

陆绥端着药,去而复返。

还顺手给她准备了两颗蜜饯。

知道她怕苦,每回喝药都像在喝毒。

她这回,也没叫苦,捏着鼻子,将乌漆嘛黑的汤药一饮而尽,痛快得很,迫不及待。

陆绥心里闷闷的,脸上是不大高兴的,他看着已经空了的药碗,抿直了唇,不声不响将蜜饯递了过去。

竺玉吃完了药:“昨夜的事情,你我都烂在肚子里,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绥抬眼,分毫不让:“如何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竺玉说:“你没吃亏。”

陆绥道:“我乃清白之身。”

竺玉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烈女怕缠郎。

他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还指望她嫁给他吗?

竺玉小脸一本正经:“你如何证明?”

她接着:“空口白牙还不是你说了算,谁知道你房里有没有过人,总之,我是要忘个干净的。”

陆绥静静看着她,也不为自己辩驳,只道:“我记着就行。”

记就记着。

又不能拿她如何。

竺玉转而问起:“那人的尸体呢?”

陆绥缓声道:“清早已经抬出去,叫人送去了刑部。”

顿了顿,他说:“人是殿下杀的,功绩自然记在殿下头上。”

竺玉也没同他客气。

出了这道门,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昨晚的事。

刑部的人看着这具大清早送过来的尸体,摘掉男人的蒙面黑布,一张粗狂的脸,同先前那几位遭难的姑娘描述的别无二致,眉心一道拇指大小的短疤。

额头上还有颗显眼的黑痣。

人是没杀错的。

就是…

望着男人喉咙上的血洞,也知道昨晚殿下是下了狠手的。

太子殿下温和的名声在外,属实没想到她杀人的手法如此利落。

周淮景盯着发白的尸体,慢慢皱起了眉。

同僚瞧着周大人紧蹙眉头,还以为其中有什么误差:“周大人可还是心有疑虑?”

同僚紧接着补充:“人我们已经核对过,是那凶手不错。”

周淮景屈膝半蹲,抬手扯开尸体的衣领,将他喉咙的伤口看得更清楚,一剑捅穿喉咙,不说准头,还需要极重的力道,不像是她杀的。

人若真是她杀的才好。

陈皇后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周淮景更得如她的愿,将自己的表妹送上龙位,要当皇帝,就得心狠。

杀人就得同切瓜砍菜。

不能留情。

周淮景收回眸光:“结案吧。”

同僚对年纪比自己还轻的周大人,敬畏多过害怕,此子心机了得,手段狠辣。

稍有不慎就着了他的道。

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周淮景从刑部回去,随风在书房外等候许久:“主子,宫里派了人来。”

周淮景解下斗篷,小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接过主子随手解开的斗篷,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把人请进来。”

“是。”

来人遮着脸,极其低调。

“娘娘说药已经用完了,请二公子这回多备一些。”

“嗯。”

周淮景打开上了锁的锦盒,将里面的药盒拿了出来:“里面有十颗,半月一颗。”

来人恭恭敬敬收下东西:“有劳二公子费心了。”

周淮景淡淡颔首:“应当的。你回去路上小心,别被人察觉。”

“奴婢知道。”

门扉缓缓关闭。

天光一并被关在外头。

屋子里没有点灯,男人一身漆黑圆领锦袍,几乎同这昏黄的夜色融为一体。

十颗药。

毒性渗透虽然缓慢,却对身体伤害极大。

这件事,周淮景连同父亲和祖父,一并隐瞒得死死。

知道的内情只有他同姑母,一旦东窗事发,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周淮景往常行事狠毒,这件事上却是小心又小心,陈皇后寻来了道长,要那修仙问道的道长给陛下进献“长生不老”的丹药。

他们不过是帮了一把陈皇后。

将药换了过去。

即便陛下察觉端倪,下令彻查,同那道长有关系的也只有陈皇后,被连根拔起的只会是陈家。

周淮景要将自己的表妹送上皇位。

*

竺玉这桩差事,得了父皇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