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页)

李裴只是觉得没有出息。

太子对他一贯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压根没有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他还眼巴巴的往他面前送,可不就是跌份吗?

秦衡见他没反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耐心等着,往后他失了势,连太子的身份都保不住,终究还是你的掌中之物。”

被舍弃的废太子。

一个曾经的储君。

身份尴尬。

若是金陵那位小世子被推上太子之位,或是周贵妃日后诞下皇子,都容不下沈竺玉的存在。

他那样的长相,若是没了可以依仗的身份,到最后只能是权贵的帐中玩物。

秦衡忽然想起来,有一年夏日,炎炎热气,晒得个个看起来都蔫巴巴的。

他们几个人没什么顾忌,脱了衣裳就往水里钻。

便只剩下太子,站在凉亭里羡慕的看着他们,叫他也下水来凉快凉快,反正也没有旁人看得见。

太子捏紧了衣襟,仿佛生怕他们上去脱光他的衣服,防备得很,说自己身体虚弱,有寒症,不能泡凉水。

秦衡他们也没非逼着太子下水,没过多久,岸边的凉亭就瞧不见太子的身影了。

等过了会儿,秦衡回去的路上,瞧见那边的池水里有动静。

隔着簌簌扑来的花丛枝头,入目的便是一双细腻白皙的小腿,又细又直,卷起的裤腿到了膝盖。

没入清水中的那双脚,看起来很白。

脚指头好像都是粉色的。

后来秦衡很长一段时间,看见太子想起来的都是那双漂亮雪白的脚,粉白色脚指头。

叫人想咬上一两口。

他那时被自己这种下流又变态的念头给吓得不轻,事后就更讨厌这位装模作样的太子。

说着有寒症。

还不是偷偷摸摸的下了水。

防他们就和防鬼一样。

生怕他们像那恶行累累的水鬼,趁他不注意就把他拖进碧绿的幽潭里,活生生的淹死。

秦衡也还记得太子前不久穿了身玉白的锦袍,腰带将他的腰收拢的很细,衣裳看起来还很宽松,想必是还有余量。

太子身量不差,锦衣下的那般藏都藏不住的身段,怎么会不成为床上的脔/宠?

迟早的事情。

李裴听见秦衡说的这话,耳朵竟有些红,却也不生气,只是装模作样的:“你少胡说八道。”

秦衡轻轻笑了,懒得拆穿他。

都是男人,心思到底龌不龌龊,只有自己清楚。

那边竺玉从积善寺出来之后,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摘面纱,她回到原本换衣裳的那间供寺庙外香客休息的小屋,发现她藏在这里的衣裳竟然不见了。

应当是被偷走了。

那身衣裳料子极好,绣工也是一等一的,拿出去卖还能卖不少银两。

附近来烧香拜佛的,未必人人都是家里宽裕的富庶人家。

竺玉瞧着空荡荡的屋子,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这会儿只能回去再买身男装。

她急着离开,没想到陆绥他们离开的也这么快。

陆绥坐在马车里,隔着木窗,已经看见了她的身影,男人只静静望着,并未出声叫住她,也没打算叫她上来,送她一程。

方才同秦衡说的那句话。

到底真心几许。

只有陆绥自己知道。

大概是故意说的一句玩笑话。

似真似假。

陆绥自幼就受了严格的管教,父亲和母亲,凡事都要求他做到最好,礼数学问,养养都得学得最好。

不能懈怠,不可放松。

时间一长,自然养成了他克己复礼、严肃端正的性子,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重规矩。

讲礼数。

是令长辈觉得骄傲自豪的陆家二公子。

可是这样一位二公子,内心其实远不如表面这般风光月霁,方才沉默间,陆绥已经想到了许多能威胁到她,且还能继续让她委曲求全还不敢声张的法子。

他一本正经思考的时候,无意间又看见了她。

这会儿盯着她看了许久,也没有挪开视线的打算。

竺玉走到路旁,感觉到一阵如芒在背,她缓缓回过头朝身后看了眼。

宽大的马车,车轮缓缓驶过平直的路。

男人坐在窗边,好似那清凌凌泉水中的一块冷玉,一派芝兰玉树的清冷之姿。

他冷瞳静默,看着她的目光极其的冷淡。

同方才将她的唇瓣咬破了皮的男人,像是两个样。

可能知道外头人多,若是同孤身女子牵扯不清,就要担负起责任来。

他是陆家的嫡子,怎么也不可能愿意同无名无姓的小哑巴扯上关系的。

竺玉这样一想,觉得陆绥也真是够狠绝的。

莫不是刚才见色起意不说,故意要等她的“丫鬟”过来,怕是盘算着毁她清白,要她为妾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