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主动(第2/4页)

段京淮叹了一声,他捏着时屿的脸颊轻轻扯了扯,低声哄道:“我真的没事,别担心了,嗯?”

身后救护车及时赶到。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车。

谢景廷上前来拍拍时屿的肩膀,又对段京淮说:“行了,你少说点话吧,去医院做完检查再说。”

两人被抬上担架。

沈知年情况良好,只是身上有轻微的擦伤,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段京淮就有些严重了,虽然心跳和血压都正常,但是头和小腿都流了血,医护人员先是做了简单的处理,止血之后,又给小腿绑了固定的支撑。

时屿跟着医生一起上了车,一路上,他都感觉有只手正紧提着心脏。

段京淮漆黑微扬的桃花眼凝着他,伸手拉住他的指尖,摩挲道:“你手怎么还这么凉?”

他的掌心倒是热,热源包裹着手指,令他原本急促的呼吸都缓和下来。

时屿低着头,眼睫自然下垂,哑着嗓子轻声问;“你疼吗?”

段京淮勾唇,手攥的更紧了些:“不疼。”

躺在另一侧的沈知年抬眸,目光放在两人紧握的手上,翳了翳唇,转过脸去。

两人被推进私人医院的急救室做检查。

沈知年各项检查都没什么问题,医生给他稍微清洗包扎了一下擦伤出血的地方,叮嘱说再观察一天。

“京淮呢?”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连忙问谢景廷。

谢景廷斜靠着墙壁懒懒的说:“隔壁病房,没什么大碍,左侧小腿骨裂,需要打石膏绑几周,按照他那个恢复速度,估计两天就能下床了。”

沈知年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怪我。”

谢景廷安慰道:“别想太多,没人能预测到意外。”

回想到当时的情景,沈知年还有些后怕:“京淮明明可以躲开,要不是他突然撞过来,恐怕我……”

他哽住,有些说不下去。

谢景廷沉默不语。

沈知年抿了抿唇,抬起头,举起盐水瓶往门外走。

谢景廷:“你干嘛去?”

“我去看一下京淮。”

“他好的很,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沈知年不解地看他:“?”

谢景廷微翕着唇,话头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还是说:“郝帅他们都走了,只剩时屿还在那屋。”

沈知年指尖抽动一瞬,微垂下眸,眼睑落下一层沉沉的阴影:“他们认识很久了,是吗?”

几周前在别墅吃早餐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不对,总感觉两人之间有种莫名其妙的氛围。

可他也没有多想,因为在此之前,两人还是较劲敌对的状态。

但谁知,只是短短一晚,那股疏冷感就全然褪散,两人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透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他以为是他看错了。

直到昨晚寿宴,他没忍住,在两人离开之后,让秘书调查了一下他们两个的资料。

所以才有了情绪失控的那一幕。

原来,他一直以来所遗憾,缺席时屿生命的那些年少时光,段京淮竟然都在。

——

月色清盛,冰凉的月光从落地窗外透进病房,空气里有山茶花的淡香,丝丝缕缕。

段京淮的左腿打了石膏,头上有撞击伤,缠了一圈纱布,其余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擦伤,但总归没什么大碍,也不耽误日常。

时屿胆战心惊的情绪这才舒缓下来,他整个人像是溺毙的鱼,长长吐出一口气,松懈过后,耳垂上的神经一下一下的跳跃着。

心里还有些后怕。

郝帅和其余人都走了,房间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风从落地窗缝里飘进来,将薄纱窗帘吹成气流的形状。

段京淮穿着病号服,俊美的脸上还有几处划伤,他垂着眼,视线落到时屿咬的有些嫣红的嘴角,拧了下眉:“疼吗?都咬破了。”

他伸出手去,抬着他的下巴用指腹很轻的碰了下,眸里尽是疼惜和温柔。

时屿轻轻地摇摇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

他的眼尾还勾着红,原本打理整齐的额发乱糟糟的,刚才苍白到像纸的脸颊这才恢复了一些血色,漂亮的脸蛋有些蔫皱。

段京淮心里动了动,他勾着时屿的手指将他的掌心攥在手里,一边揉捏一边低声道:“我错了。”

“……嗯。”

时屿很淡的回复了一句。

从段京淮跟沈知年挤同个赛道的时候,他就把心提了起来,后面更是接二连三的惊吓。

此时此刻他心里也乱糟糟的。

“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但是我真的没事。”段京淮将人拉到床上,耐心跟他解释tຊ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在撞沈知年的车之前就计算好了角度,不会让自己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