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2/4页)

好在他一直警醒,且自小就善水性,加上江水不算湍急,落水的地方离船又不远,他很快就回到船上,除了肩上受了点伤,其他没什么大碍。

“可是去送信的士兵没说清楚?我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解释完情况,裴椹又迟疑问。

李禅秀僵住,送信的士兵没说清楚吗?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只听一半,耳中便一片轰鸣,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裴椹见他脸色又白了些,不由拥住他轻吻,安抚道:“好了,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怪我,应该拦着杨元羿别让人给你送信……”

李禅秀眼睛有微红,看向他道:“不送信,万一你真出了什么事,让我最后一个才知道吗?”

裴椹一僵,赶紧又安慰:“不会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出事……”

顿了顿,又拿出那串佛珠,笑着哄道:“你看,有岳父大人送我们的佛珠保佑我们。”

李禅秀终于被他逗笑,可很快又板起脸,道:“厚脸皮,谁是你岳父?小心被我阿爹知道。”

而且佛珠也不是李玹送给他们俩的,说的好像是长辈送的夫妻礼一样。

裴椹却道:“圣上便是知道,也不会治我的罪。”

李禅秀被安抚得情绪好转许多,闻言斜睨他:“你现在倒是很自信?”

裴椹看着他,目光认真道:“因为殿下喜欢臣,圣上不舍得让殿下难过,自然也就不会为难臣了。”

李禅秀微微不自然,偏开视线:“其实你军功卓著,阿爹本也不会为难。”

裴椹闷笑:“军功哪能比得上殿下?殿下才是臣胆大的倚仗。”

这番言论,把他自己说得像妖妃一样。

李禅秀愈发有些不自然了,但因这几句玩笑话,气氛和心情倒是渐渐缓和。

裴椹轻拥着他,静谧片刻,低头见他脸色终于恢复正常,才斟酌想问出刚才心中的疑问。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忽然传来杨元羿的声音。

裴椹一顿,低头对李禅秀道:“我先出去看看。”

李禅秀点头,在他起身后,也跟着出来。

杨元羿来找裴椹,说金雕小□□忙从并州送了封信来。

李禅秀跟出来看到小黑,惊讶道:“小黑回来了?”

裴椹刚解下信筒,闻言点头:“不久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殿下说。”

而且不止小黑回来了,它还带回一只头顶有一撮白羽的雌雕。

李禅秀一眼便认出这只金雕,开口便惊讶道:“白首?”

这只雌雕不正是梦中裴椹送他的那只?

裴椹还没来得及介绍,就听他喊出雌雕的名字,不由微愣:“殿下怎知我给它取名白首?”

李禅秀“呃”一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旁边,小黑被喂一根肉条,却没直接吞下,而是叼去给那只白首。等白首吞下,它又蹭蹭白首脖颈的羽毛,听到李禅秀喊“白首”,好似转头瞥了两个主人一眼,然后继续和白首贴贴。

李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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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军帐,裴椹沉疑一瞬,终于还是问出心中疑惑。

除了金雕,还有别的……

虽然李禅秀问过他有没有一只叫白首的金雕,后来他以为对方喜欢,也一度想把一只染了白毛的金雕叫白首。所以对方能猜到他会给小黑带回的这只金雕取名白首,也不足为奇。

可即便如此,在他还没说时,殿下语气何以如此笃定?仿佛早就知道,实在不像是猜的。

他忽然又想起那副让他明白李禅秀心意的画,画中站在他肩上的金雕也有一撮白羽毛,当时以为是李禅秀画小黑画错了,现在再看,却极可能不是。

只是金雕的话,还不足让裴椹怀疑。此前孙神医在他军中行医,他看对方给伤兵缝合伤口的针法,跟李禅秀在西北时用的一模一样。

他当时问了孙神医,孙神医说那针法是他游历各地,与众多郎中交流心得后,研究出的最适合缝合的针法。至于李禅秀也会……

“将军有所不知,殿下已经拜我为师,我会的,他自然也会。”孙神医当时笑呵呵解释。

裴椹点头,面上道:“原来如此。”

可他心中却清楚,根本不是,李禅秀还没遇到孙神医时,就会那些厉害的医术。

除此之外,李禅秀被圈禁十八年,到西北才几个月,何以那么快就医术那般厉害?只怕天才,也很难做到。

这也是他在还不知李禅秀身份时,从未将当时还是自己“妻子”的对方,与被圈禁在太子府的皇孙殿下联系到一起的缘故。

而在知道李禅秀身份后,虽有过疑问,但对那时的他来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也就没再深思。

再有就是李禅秀的那个梦,梦不奇怪,奇怪的是李禅秀如此重视的态度。

若只有一个疑问,裴椹不会多想。可这么多疑问堆在一起,好似还都和“预知”有关,李禅秀又因那个梦心神不宁,他便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