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4页)

“你减。”

果然,前面的车,不多时也稍稍减速了下来。

冯镜衡握着手机,不禁笑出了声。

车子抵达文墀路,没等两辆车里的人前后下来,守在大门口的栗朝安先走下台阶来接女儿了。

冯镜衡率先从自己车里下来,他规矩正经地喊了声栗老师。

于是,栗朝安在铁门外就把冯镜衡数落了个透,头一件就是,“我要你送她回来,结果,你喝得这一身酒气,这么送回来的啊?”

冯镜衡声明,这段时间确实应酬多了点,这个项目结束,会清闲些。也要栗老师放心,“我和我司机,四只眼睛盯着的。”

栗清圆借着爸爸在,这才从冯镜衡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随即,便要往院子里去。

门口被审问的人,慢怠出声,“主要是圆圆她也不肯我上她的车啊。”结实告了她一状。

有人越说越起劲,“她买这车也没告诉我。到底,她只有用老师的钱,天经地义。”

栗朝安不知道怎么听的,还是大晚上的,他并没有多少为难人的心神。只说他也没给多少,“圆圆自己也出了一半呢。”

冯镜衡这个social大王他当真聊上了,“哦,我知道她的,攒钱不老少,就是舍不得拿出来花罢了。”

栗朝安摆出一副门清的样子,“她能攒几个钱。她妈妈好歹还算算账的,圆圆是连账都不算的。凡事凭心意,今天给你买个这个很好的,明天给你买个那个很便宜的。娘俩,一个是精打细算着上大当,一个是糊里糊涂当当不一样。最后都是一个命。”

“嗯?”门口台级下的人,洗耳恭听。

栗老师好像很享受这样有人倾听的机会,也不卖关子,“韭菜的命。”

不等冯镜衡笑出声,栗老师槽点点满,继续说圆圆,“你知道她的退休计划么?”

冯镜衡这下很正色地摇摇头,当真不知道。一点没听她说过。

“五百万,”栗朝安没等圆圆折回来喊住他,已经全秃噜出来了,“她上学那会儿说攒到她人生第一个五百万,她就退休了。照这个入不敷出的计划下去,不出意外,她应该还是随着大部队一齐荣休吧。”

冯镜衡听着这些新鲜词,一时间,几日的身心俱疲都烟消云散了。

而不远处的栗清圆,陷于风波里,她来不及化解,便有点自暴自弃的嘴脸,同爸爸辩,“不会的,我想我一定四十岁前能退休的。上学那会儿总有点赤手空拳的硬理想,现在我认清现实了,我攒不到,我还有我妈还有我小舅,嗯,二代目的感觉真不错。”

喝了酒的栗朝安,面上有种鲜少的慈祥,揶揄圆圆,“没出息。”

栗清圆大言不惭地来了句,“对,所以无论如何,我总会爱他们的。谁能不爱自己的家人。”

冯镜衡站在门口,听她这样的话,再没有你我方阵的区分。因为他知道,她也是。

栗清圆进了门,第一时间拿了衣服去洗澡。

而房里的向项听到冯镜衡进来的动静,不等后者跟她打招呼,先看到他太阳穴处的一块干了的泥巴。

这不用问,也知道两个人为了找宝石,是怎样的没头苍蝇了。更是免不得地唠叨了几句。

冯镜衡去厨房洗了把脸,这才把脸上的泥弄掉了。

出来往客厅去的时候,正巧看餐边柜上的人参酒,他问栗老师,“这是新泡的?”

栗朝安依着向项的安排,端了茶盘出来,应答了声,“嗯,都出色了。我碍于你是投资方,一直没启封呢,等着你来剪彩的,问了圆圆几次,她都敷衍我。我都以为你俩翻篇了呢。”

向项狠皱眉头,怪有人不会说话,“你还嫌今天倒霉不够长是吧,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绞起来。”

冯镜衡暗忖,还真是一物降一物。那晚,向女士在,他估计怎么着也不会和栗老师干起来。

不等端茶盘的人把手里的招待搁置到茶几上,冯镜衡临时起意的样子,“嗯,那我今晚陪您尝一口,怎么样?”

客厅沙发边的两个老的一齐看过来,再异口同声,“现在?”

有人满不以为意,头一点,“啊,反正我今晚已经沾酒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怎么喝过这种药酒呢。”

栗清圆冲澡出来,便见到方桌边两个酒后再小酌的男人。

向项非但没有反对,还给他们弄了点下酒菜。晚上吃剩下的卤水毛豆和花生米。

栗清圆只觉得,她父母从来没有这样过,今晚大家都疯了。

一小杯人参鹿茸酒下肚,浇得人暖洋洋的,近乎燥热。冯镜衡搁回杯子,无比镇静地知会二老,“我前些日子没上门、”

“冯镜衡!”栗清圆一条干毛巾挂在脖子上,湿发还不时有水珠子往衣襟上染。她喊了声,无他,不想他在她父母面前画蛇添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