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页)

岛台边的人一口一口地喝水,好一阵子没说话。栗清圆站在那里,倒觉得这样的静默很不自在,走近了些,把手里的冰水搁在岛台上了。她确实有点渴,但是这冰的今天不能喝了,问主人,“有没有常温的?”

冯镜衡微微挑眉看她一眼。好像瞬间明白了女士的不方便几天,拿水壶烧热水招待她。

栗清圆想了想,决定别的方式还他人情,“我请你吃饭吧!”

烧水的人总算听见了句他爱听的。于是,头一点,“可以。但是沈家饭店不行。”

栗清圆还真想就近原则去这家的,“为什么啊?”

“老沈他家这次这个油厨子不行,总之,我不爱吃。”

说到这,栗清圆才想起来,他口中的老沈,“哦,对了,上回那个沈先生就是沈家饭店的老板?”

这个脑子好的女人她总算想起来老沈是谁了。然而,冯镜衡听她口中恭敬的沈先生,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他家不去,我说了,不爱吃。”

“我觉得挺好吃的,他家招牌的臭苋菜烧臭豆腐,我和我爸都很爱吃。”

“你们常来这里?”

“也不算。我爸这个人吃饭尤为地挑剔,难得,沈家饭店他倒是很满意。”

切,这更让冯某人抹黑沈家饭店的心再重了点。

栗清圆请客的心很诚,也主随客便,他说不去那就不去吧,“你挑吧。”反正这附近有的是馆子。

冯镜衡这辈子头回被女人请。别说,还真有点受宠若惊那意思。

等着水烧开,栗清圆拿热水兑冰水的工夫,冯镜衡不知道从哪个抽屉里翻出来一把钥匙,拿过来交代给她,是这栋别墅大门上的,他说这门锁还是早些年那时候换的,只有密码和机械钥匙,不带指纹的,哪天门锁断电了,她进不来,便拿这把机械钥匙开。

钥匙很别致,不同于一般的,它看起来更像小女生别在头上那种发夹大小。纽扣的圆头上带着钥匙的锁孔纹路。

栗清圆没有接,冯镜衡便径直往她外套衬衫襟前口袋里一丢。随即,又摆他二世祖的嘴脸了,“别给我搞丢了,丢了,我这里失窃一样东西都算你的!”

“那我不要了。”

“栗清圆,你除了爱说不要,还有没有别的口癖啊!”

喝温水的人并不理会他这样的发癫。

于是,有人发作得更厉害了,催她,“快点啊,再磨蹭下去,人家打烊了,大小姐!”

栗清圆没好气地放下杯子,两个人相约出门。

最后,冯镜衡领着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家西餐厅。因为这个点,许多中餐厅招牌或者新鲜的菜品都翻台完毕了,这家西餐厅老板与他认识,栗清圆听他们打招呼间才听明白,原本他今晚就打算来这里吃饭的。

眼下,冯某人摆出一副让贤的嘴脸来,同老板指点,“你给做东的人介绍吧,她拿主意,我吃白食。”

老板揶揄冯二,“你得多没出息啊,要女同志请客。”

没出息的人一脸自洽的坦然,斗嘴皮子也是吓唬对面人,“我今天兜里比脸干净。”

栗清圆听老板介绍,菜品和牛排都是冯镜衡预先定好的,她也不做修改了,要老板就按原计划上吧。

最后到选酒上,栗清圆问对面人喝什么?

冯镜衡懒散靠在椅背上,喝一口苏打水,摇摇头,“算了,待会还要开车,替你省一笔。”

老板知道冯二在逗人家女孩子,“省什么,你的存酒留在这里过年啊!”

两个老油条说笑一阵,最后冯镜衡坐正身子,也是打发的意思,“过不过年不知道。总之,酒不要了,我今天不喝,她也不能喝。就这样吧。”

直到老板见好就收地去了之后,栗清圆才勉强抬起了点头,她其实并不爱这种取笑、喧闹。也感谢冯镜衡有这种说归说闹归闹,我说打住就到此为止的震慑力了。

这顿饭吃得很顺利,中间也并无旁人打搅。

中途,冯镜衡并没有避忌栗清圆,边吃边接了通电话,该是他哥哥,因为他今晚没去,一场应酬是老大替老二去的。结束后,兄弟俩不免交换下信息差。

那头问了句什么,冯镜衡只答,“在吃饭。”

那头再说什么,这头的人沉寂了会儿,栗清圆看他脸色有些严肃,没一会儿,冯镜衡便挂电话了。

吃甜品的时候,他才问栗清圆,“怎么样?还可以?”

栗清圆客观点点头。

冯镜衡随意口吻地说他大哥家的两个孩子也爱这里的甜品。

栗清圆听他说过侄女叫伊家,也听他喊过,却不知道具体哪两个字。

“所谓伊人的那个伊,一个家庭的家,一个是安宁的宁,都是宝盖头。全是老头取的。”冯镜衡道。

“孔颖很佩服你父亲呢,都是喊大佬的。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名副其实了,你父亲当真能文能武的实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