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中华危亡(第2/3页)

“老不死的,赶紧把粮食掏出来!”

为首的男子骂骂咧咧:“给老子打,牲畜就是这样,不听话就该打!”

老农夫被打的满地打滚,却还是紧紧的护着最后的小半袋子麦粒,满嘴是鲜血混着泥土的泥沙,哀求的说道:“求求你们,这是我们一家老小五个人一年的口粮,你们不能抢走啊,抢走了,我们吃什么啊。”

“特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你们的地税还没交够,老子管你们吃什么,赶紧交出来!”

为首的男子丝毫不怜悯,目光狠辣的命令手下继续打。

没一会儿老农夫被打的口鼻鲜血直流,鲜血侵染了地面变成了泥沙,老农夫依旧护着怀里的一小袋子麦粒,他心里清楚,麦粒丢了,他们一家老小五口都要挨饿。

今年的地税比往年高了三倍,他们甚至把往年存的粮食都取了出来,依旧填不住这个窟窿,家徒四壁,更是没钱买粮食,只能在收割后的田地里搜寻点掉落在土里的麦粒,然而这群人就是这样也不放过这巴掌大小的半袋麦粒,依旧要抢夺去。

一个老农夫怎能抵得过几个身强力壮的地痞流氓,撕扯中,怀里的小半袋麦粒撒了一地,老农夫哭喊着,浑身是血的把惨杂着麦粒的沙土往自己怀里拢,这是他们一家最后的希望。

见麦粒洒了一地,这群地痞流氓才肯作罢,用脚狠狠地扬起地面上的沙土,沙土伴随着麦粒飞扬的到处都是,留下浑身是血的老农夫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护着怀里的沙土,就像是护着他们一家的生计。

远处站在田地里的村民远远地观望了一眼,麻木的俯下身子继续寻找可能存在于沙土下的麦粒,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老农夫见人都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放开手臂,不顾身体的疼痛,伸出颤抖的手掌在土里寻找麦粒,找到一粒麦粒小心翼翼的吹掉沙土,放在怀里的布袋里。

七十岁的老农夫捡起一粒麦粒,浑浊的眼泪混着脸上的沙土滚落,他看着晴朗的天空,却看不到一丝阳光。

如此一幕让夏远心脏隐隐抽痛,他走上前捡起地面上的一粒麦粒,伸出脏兮兮、瘦弱的手掌递给对方,老农夫看到了这双瘦弱的手掌,扭头看了眼,是夏三的疯孩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那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而清澈。

老农夫颤颤巍巍的接过麦粒,小心翼翼的放在布包里,夏远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开了口:“他们这样对待大家伙,大家伙就没有想要反抗过吗?”

老农夫擦了擦嘴巴和胡须上的鲜血,在身上蹭掉手掌上的血泥,在土里寻找着麦粒,声音苍苍的说道:“怎么反抗,他们有枪,我们什么都没有,而且我已经老了,没能力反抗了。”

老农夫麻木的看着地面,“习惯吧,习惯就好了。”

生活已经把他们璀璨的不成模样,更别提反抗了,几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地主的势力又大,有钱、有枪、又有人,他们无法反抗,也反抗不了。

夏远沉默不做声:“觉醒的不仅仅是思想,更重要是人。”

旧社会的封建制度深入人心,三民主义虽然推翻了封建制度,但蒋石却并未将三民主义发扬光大,甚至践踏、摒弃了三民主义,致使社会发展到这种不伦不类的程度,民不聊生。

战乱,受苦受难的是百姓,为战争负责的依然是百姓。他们享受了农民带给他们的优越生活,却不曾反馈于农民,这就形成了一种挤压,深沉的压在农民身上。

“习惯吗?”

夏远看着田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交了地税的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了余粮,想要生存,就必须要想拌饭,捡拾掉落在田地里的麦粒只是其中一种,真正的大饥荒到了,人们是连树皮都会啃食的。

他站起身,目光带着坚定:“幸福生活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的,而不是通过地主施舍的。”

夏远想到了红军,他问:“你知道红军吗?”

老农夫愣了愣,喃喃道:“红军……”

他似乎在年久的记忆搜寻这个词语,想了半天,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那是什么。”

夏远道:“那是人民的队伍,他能够给人民带去幸福,会赶走地主,给人民分锝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是一群有理想的人,他们会建设新中国,让大家过上幸福的日子。”

在亲眼看到过旧时代,底层农民的生活之后,他终于意识到红军为什么会受到百姓们的爱戴,也为什么出现‘只有红军才能够救中国的’声音,他们是真正为人民的军队,而蒋石摒弃了先生的三民主义后,最终代表了地主阶级的利益,逐渐的走向了倒退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