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姹女妆成(七)(第2/3页)

“总是脸对脸,没意思啊……”阿普像刚得了个新玩意的孩子,正在兴头上,根本不舍得老实规矩地做完。他索性又一翻身,自己躺在了下面,扶住阿姹的腰,还迫不及待地往上顶胯,“换我给你当马骑,我不生气,你快点。”

阿姹看他那副不要脸的样子,嘻一声笑了,作势往他屁股上拍了一把,说:“你这马真不听话,我要拿鞭子抽你。”

“你抽吧,”阿普笑看着她,“我不怕疼。”

外头篝火早灭了,芦笙吹得呜呜嘟嘟,有娃子在寨栅外吹口哨了,那是勾引阿米子去幽会。竹门在“吱呀”地响,阿姹捂住阿普的嘴,他的手按住了阿姹的背,轻缓地蹭。阿姹早不疼了,她好像被他撞到麻筋,痒到了脚指头,浑身发软,只想犯懒。

阿普揪着她耳朵,“你说,谁不行?我是不是男人?”

“你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阿姹白了他一眼,指甲在他胸前划来划去,碰到了那道伤疤,她停住了。别处都是皮肉伤,都好得看不见了,只有胸口这一刀刺得最深。

阿普把她的手挡住了,“你舍不得下来了?”他还逗弄她,“你再这样摸,我真的受不了了……”

阿姹抬起头,她的头发里都是蓝花楹的香气,凉凉地搭在阿普的胳膊上,“如果我去长安,当了郡王妃,你会怎么样?”

阿普不笑了,他黑眼睛盯着她,不怎么高兴,“没有如果,我不爱听,你不许说这个,也不许想。”

阿姹很执拗,“又不是真的,说嘛。”

“那我也跟到长安去,晚上溜进郡王府,把你偷出来,再把你的手脚捆起来,扔上马,一直驼回乌爨。”

阿姹哼一声,“不是说再也不见我了吗?”

“骗你的。”阿普眨了下眼睛,“我知道,只要别人砍我两下,流点血,你肯定就心软了,会乖乖跟着我走了。”

“呸,”阿姹把脸埋在阿普的颈窝, “为了女人,命都不要吗?”

“你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啊。”阿普理所当然,“再说,我命大着呢,不管走到哪,都有阿姹来救我。阿姹舍不得我。”

“想得真美……”阿姹撇嘴,胳膊却把他搂得更紧。两人身上都汗湿了,滑溜溜的,像两条鱼。阿姹不得劲地动了动,阿普懂了,他要起身,“我给你找水去。”

“别去,”阿姹变得很黏人了,“三更半夜,哪有水?”她像只狗,在他颈窝里闻了闻,“你整天跟娃子们在一起,怎么也不臭?”

“我干净着呢,我天天晚上在河里洗。”阿普小时候是泡在洱河里长大的。为了把白虎洗干净,他还把它不顾死活地按进水里好几回,然而一和娃子们凑在一起,他瞬间又成了泥猴脏狗。阿普想起上回阿姹险些呛了水,他皱了眉,“你在长安几年,还没学会游水吗?”

阿姹嗔道:“你以为长安是乌爨,女人都脱光了往河里跳?”

阿普灵机一动,“这会河里没人,咱们去吧。”

“不去……”阿姹眼皮打架了,她往枕头上倒。

“去吧,阿姹,”阿普像抱孩子似的,把她搂起来,“咦,你身上真臭啊……”自封了世子后,就没有哪个娃子跟他一起在河里扑腾了,阿普兴致勃勃,把阿姹拽下地,给她胡乱套上衣裳,两人出了寨子,举着松枝火把,手拉手往山下去。

山下的河水浅。火把灭了,月光照得水面像鱼鳞。阿普把衫子一脱,就跳下去了,他朝阿姹伸手,“来吧,没人。”

阿姹忸怩起来了,犹豫地左右望着。她看见挂在凤尾竹上的头帕,知道有别的男女也在这里幽会了。阿普却大喇喇地露着两条腿,“放心吧,准没人,”他两手插着腰,作势要上来抱她,“要是有人来,我挡着你。”

阿姹穿着里衣,慢慢淌进了河。河水凉,她缩起肩膀。阿普大方地展开胸膛,把她抱在怀里,“这下不冷了吧?”

他身上的皮肤火热光滑,绷得紧紧的,阿姹忍不住摸了又摸,她低头瞟了一眼,说:“你真不要脸。”

阿普理直气壮地挺着,“它一看到你就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反正不能在外面。”

“知道啦……”阿普懒洋洋地放开阿姹,倒退回水里,他像条银鱼似的扑腾了两下,然后胳膊划着水,得意洋洋地看着阿姹。阿姹还在往林子里张望,被他往屁股上踹了一脚,扑倒在水里。她慌忙爬到石头上坐好,生气地瞪他。

阿普游到阿姹跟前,捉住她的脚,“别走,你陪着我。”

阿姹轻轻踢了一下水,水珠溅到他脸上,“你总使坏。”

阿普把她的腿分开,拖过阿姹,贴在他身上,“我以前在荷塘里看见你,就想把你的船掀翻,让你装作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