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周(第2/2页)

这种场面经常让我想起一个以色列作家写的,夫妇之间到底应该如何和睦相处的文章。

文章里说男女生活在一起,当然有诸多不便,一个想找个咖啡馆好好坐着,一个只想去烤肉店烟熏火燎大吃特吃,一个想商场开门冲进去大逛特逛,一个只想5分钟结束战斗赶紧走出商场大门,怎么办?

以色列作家提出了一个公允的办法:只要分开来住就好了。一开始,他只是搬去了家楼下的一个工作室,后来,夫妇俩发现这样两人还是有很多交集,免不了要一起吃饭,一起出门。后来男人搬到公寓的顶楼,特意避开妻子出门的时间。再后来,他俩根本忍受不了做邻居了,男人干脆搬到城市的另一头去住,随着距离越来越远,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最终决定,换个城市生活得了。

所以说异地夫妻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夫妇间要想生活得好,最好什么东西都能分两半,生两个孩子,一个爸爸养,一个妈妈养,这样谁带小孩,另一个都不能大放厥词,你到底怎么带的孩子?住两套房子,也不会出现原研哉那种情况,日本最著名的设计师,无印良品的艺术总监,极简主义的践行者,结果老婆最喜欢华丽的宝冢风,恨不得卫生纸都是蕾丝的,家里都是蛋糕一样的纸巾盒,蛋糕一样的挂钟,蛋糕一样的垃圾桶。

我挺佩服原研哉的,就这样,他也没搬出来住。

很可能正是因为这些垃圾似的东西,触发了他创作的冲动,一定要设计出来看上去空无一物的东西。

这么一想,我就明白了,为什么近年来自己变得越来越女气,要知道当年我可是一双运动鞋走天下的假小子,跟两个直男一起住之后,生生被他们刺激成了一个女性,一个买再多衣服都觉得不够的如假包换的女的。

毕竟我走到哪儿,都不会担心火山是否喷发,葡萄是否灭绝,山里是否没有新鲜牛奶。

当你有一个随地随地都在补给的丈夫,你已经没有对世界的恐慌了,只有对人生负担的恐慌。想想看,一家人出门野餐,你打开野餐盒,发现里面准备了够吃一星期的食物,你什么感觉?

我的感想常常是,够了,让我去到一片真正的荒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