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带着徒儿当贼的师父(第6/7页)

“是啊。”沈故渊点头:“我放这儿的,怎么了?”

这轻松的语气,听得幼帝觉得一定是件小事,跟着奶声奶气地点头学:“怎么了?”

在场的人全部沉默了,沈弃淮目光幽深,轻笑道:“王爷觉得不该有个解释?”

“我解释,你信吗?”沈故渊唇角的嘲讽又挂了上来:“我要是说,这是我昨晚从太尉府搬出来的,你们信不信?”

后头站着的杨延玉脸色由青到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双眼盯着沈故渊,震惊又怀疑。

是他吗?怎么可能是他呢?就算昨晚府里来的贼人是他,但他也不可能一个人搬走那么多银子啊。而且,他怎么知道银子的藏匿地点的?

瞧见太尉不说话,沈弃淮抿唇:“凡事要有个证据,王爷何以证明这些银子是太尉府搬出来的?”

“没证据。”沈故渊耸肩,美目半阖,下巴微抬:“爱信不信。”

“你……”沈弃淮皱眉:“如此行径,实在上不得台面,也算不得您交上来的银子。”

“还有这样的?”沈故渊嗤笑:“银子是我让赵将军运进国库的,出入记录里皆有,若是不算我交上来的银子,那我可就带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笔银子,让他带走?沈弃淮上前就挡住他,沉声道:“王爷,凡事都得按规矩来。”

眉梢动了动,沈故渊目光在他脸上扫了扫,骤然失笑:“规矩?”

竟然从他沈弃淮嘴里听见了规矩两个字,真是不得了了。

然而,坏事做多了的人脸皮都厚,沈弃淮完全不在意他的嘲讽,一张脸波澜不兴:“这么大笔银子,王爷不交代清楚来处,恐怕就得往大牢里走一趟了。”

“来处我交代了,找证据是廷尉的事情。”斜他一眼,沈故渊嗤笑:“有了这堆银子,再反过去找证据,相信也是简单得很。”

杨延玉终于回过了神,怒斥道:“空口白话污蔑朝廷重臣,这就是三王爷的作风?”

闻言,沈故渊转头看向他的方向,往前走了两步。

不知为何,杨延玉下意识后退半步,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这张绝美的脸。

“我不仅会污蔑朝廷重臣,还会夜闯官邸、踩塌太尉的屋顶、把太尉额头砸出血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故渊眼神冷冽如冰:“您说是不是?”

对上这双眼睛,杨延玉突然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嘴皮直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未愈合的伤疤。

这动作看在沈弃淮眼里,基本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微微皱眉,他有些厌恶地别开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胆子不大,胃口不小,这叫人一棍子打得全吐了,还不知道收敛。

“行了。”沈弃淮开口道:“银子先入库吧,毕竟是国之根本。其余的,之后再论。”

“可别之后论。”从袖子里掏出几页纸来,沈故渊道:“我懒得很,有件事还是现在说清楚吧。”

众人都是一愣,沈弃皱眉看向他:“三王爷还有何事?”

“这堆银子里,有二十万两是今年新银,刻了官印,来自国库。”沈故渊展开手里的纸:“这是太尉府的流水账本,我撕了这两页最重要的,能解释清楚这二十万两银子的来历。”

杨延玉回过神,一听这话就有些慌神,连忙道:“随意拿两页纸就说是太尉府的账本?这有何说服力?”

“谁要说服你了?”嫌弃地看他一眼,沈故渊喊了一声:“池鱼。”

旁边看热闹的小姑娘立马跳出来,接过账目,又掏出几叠东西,一并放进旁边杨廷尉的手里:“大人收好,人证已经在廷尉衙门里了,这是口供和账目。”

杨清袖咽了口唾沫,干笑:“又交给微臣?”

“你是廷尉,不给你给谁?”沈故渊负手而立,白发微起:“还望大人秉公办理。”

八百多万两银子,为何独独要先说这二十万?沈弃淮有些疑惑,想伸手去拿廷尉手里的东西,却被沈故渊给挡住了。

“说起来,今日有空,是不是该升堂审理小侯爷和持节使的案子了?”沈故渊睨着他道:“两个状师恰好都在。”

“好。”沈弃淮想也不想就点头:“三王爷请。”

“王爷请。”

一看沈弃淮就是很有自信的样子,池鱼蹭去沈故渊身边,皱了皱鼻子:“师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该做的一定都做了,您去也讨不着好。”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呢?”沈故渊眯眼:“他厉害,你师父也不是酒囊饭袋。”

是吗?池鱼难免还是担心。

李学士在一旁看得若有所思,算算时辰还早,干脆一并跟着去了廷尉衙门。

廷尉衙门里从没有办过这么大的案子,两个王爷来打官司,幼帝坐在公堂上头,四大亲王齐齐到场,气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