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广春堂14(第2/2页)

他倒是要看看他的骨头能有多硬了。

“莫谦之,身为营州刺史,与火蛾党勾结,不顾百姓生死,滥杀无辜,本就是罪证确凿,即便你不承认,也是定了的。你既然说‘屈打成招’,那便将屈从何来说清楚?本官会酌情考量,上书陛下,让她从轻发落。”

过往之事,历历在目,他怎麽也想不通,当初能为了他做到那个份上的莫谦之,怎就成了个恶吏?

也许是受了旁人的蛊惑,也许是形势逼人,可无论是什麽,只要他肯开口,他就信。

“既已定罪,还有什麽好说的?大阁领,只管取莫某的项上人头便是。”

死又何惧?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当初沈士杰出事,本就是受人冤屈,女皇不是照样听信小人谗言,将其斩杀,还累得满门抄斩,若不是他们这些跟随之人费心费力,沈家唯一的后代子孙都保不住。

也正是因为他们曾是沈氏一门的门生,便跟着吃了挂落,一辈子得不到重用。

即便他才华横溢,将营州打理得井井有条,女皇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对他的疑心。

既如此,他何必再尽忠?何况,这江山根本就不是女皇的囊中之物,他只愿终有一日有拨乱反正的时候。

然,这些话,他不会跟沈渡说,说了,便是连累沈渡一起,如何对得起当年拼死相救十裏朱雀大街长跪爬行,又是如何对得起枉死的先师。

更何况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的志向无需沈渡知晓,即便沈渡是沈士杰的后人,这些年的安逸享福,早就让他忘记了深仇大恨,沦落为女皇的走狗。

他除了痛心,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