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比翼双飞(第4/5页)

“是我的笔不好吗?”易思龄反复看着手中这支紫翡笔,随后恍然大悟,仰起脸看他,“肯定是你做笔的水平不好,这支笔中看不中用。”

谢浔之:“…………”

“你用我的笔写。”他把自己常用的那支狼毫笔递过去。

狼毫不适合写隶书,但她现在还在控笔,写一写无妨的,还能感受不同的笔毫带来不同的触感。

易思龄换上谢浔之的笔,他这支笔是红玉笔杆,握上去触手生温,可写出来的横,依旧不直。

“你这支笔也不好。”

“…………”

他这支笔是非遗传承人按照古法亲手制作的,选毛料费了一番功夫,走遍了好几个城市,如今很少能找到这种挺劲又柔韧的狼毫,可以说是中国的奢侈品。

“还是用我自己的。”易思龄嫌弃地搁下,又换自己的笔写。

“老婆,你静心多练几遍,肯定能写好。”

“不要你废话。我现在很认真很静心!”易思龄和横竖杠上了,杠了没多久,她觉得画横没有意思,要写字才有意思。

谢浔之只好教她写字,“先写你的名字。”

修长的手指握着那支红玉笔,遒劲有力字拓在洒金纸上。不似往常那样游龙走凤,而是很收敛地写着圆润又灵动的隶书。

写了昭昭二字。

像艺术品。

他写字时眉眼舒展,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白云出岫般平静和淡然,易思龄眼睛眨得很快,根本没有看字,一直在看他。

“我教你。”谢浔之牵过她的手,让她握住毛笔,整个人从易思龄的后背覆盖上来,气息像山一样笼罩她。

温暖洁净的手掌盖住她的手背。

“隶书的横是先粗后细,对…按下去,然后笔尖一点点提起,然后重新再压下去…感受一下笔肚…”

他声音清冽而温柔,易思龄耳尖都麻了,手完全被他握着,写了什么也不知道。

还是那个字,昭。

写完后,易思龄居然出了好多热汗。一颗心非但没有静下来,反而被他浓郁的荷尔蒙侵扰,更躁动。

谢浔之非常平静,温沉地看着她,“你来写一个。写不好没关系,慢慢就会写得很好。也不用一开始就悬腕,握笔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我第一次写字是五岁,那时也是歪歪扭扭,笔都拿不稳。”

易思龄抿了抿唇,亮晶晶的唇釉被她抿得斑驳,她像调皮的学生,他像学富五车,气质温和而包容的教授。

他退后几步,不再圈住她,易思龄这才呼吸畅通。她握住笔,一笔一划照着他写下的字临摹。

写了好几遍,还是写得不好,易思龄有些丧气。瞥一眼谢浔之,他居然还在慢悠悠地喝茶,一派宁静祥和。

躁动的只有她,呼吸不了的也只有她,受激素影响平静不下来的也只有她。

想亲密的也只有她。

易思龄瘪嘴,干巴巴命令:“你坐过来。”

谢浔之放下茶杯,走过来。她又说,“你坐椅子上,我坐在你身上写。”

谢浔之:“…………”

这还怎么静心?

“快点,我坐你身上肯定能超常发挥。”

“…………”

谢浔之只好坐在椅子上,圈住她的腰肢,让她坐稳些。手不稳,写出来的字也不会稳。

易思龄就坐在他怀里写字,她越写越心不静,身体也时不时调整姿势,一会儿往左侧,一会儿往右侧。

“老婆…你静心些,别乱动。”

易思龄把笔重重搁下,扭头,一双水眸冷冷地看着他,她忽然凑过去咬他的唇。

“让你静心,我让你静心。”她一边咬一边解那扣到最顶,禁欲端方的衬衫纽扣。

谢浔之被她猝不及防地含住唇瓣,又被她这样作弄,下意识扣住她的手腕,“昭昭。”

声音很沉。

易思龄轻哼,毛茸茸的呼吸喷洒在他唇周。衬衫打开像画卷一样朝两边剥去,露出线条流畅,紧实饱满的胸膛、腹月几…

手掌在上面凌乱地触。

谢浔之蹙眉,喉结滚了滚,不让自己的声音异样,“这是书房,老婆。你在写字。”

她现在一言不发就剥他衬衫的习惯可不好。

“是啊,我是在写字呀。”她温温柔柔地笑起来,声音暴露出她的捉弄,手往后,捏住那支毛笔,“我在你身上写,肯定能超常发挥。”

毛笔还氲着饱满的墨汁,蓄墨能力足,轻易不会滴下来。

谢浔之身体里有一根弦绷着,盯着那支毛笔,又看向天真又调皮的她,说出来的话一板一眼:“…不准胡闹。”

易思龄娇气地说:“才不是胡闹,我这样就能静心。”

白皙纤柔的手指捏着那支紫翡毛笔,笔尖落下,在他心口处,是冰凉湿漉的触感。谢浔之浑身一颤,眸色陡然沉到最底。

过去三十年,没有谁敢这样对待谢浔之,连不敲办公室门就闯入都不可能有,更别提坐在他怀里,拿毛笔在他身上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