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苏醒(第6/8页)



  一些不熟悉的躁动穿过我的血管。我意识到这是肾上腺素,我的身体已经失去它很久了,它使我的脉搏跳的更快并且抗击着那种毫无感觉的状态。很奇怪——为什么在我没感到害怕时会产生肾上腺素。它几乎就像上次我在天使港在那个黑暗的大街上与一群陌生人对峙的重演。

  我没有理由害怕。我没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剩下的还要什么能让我害怕,至少在有形的角度上上不会。这是失去一切后唯一的好处。

  杰西卡在我穿过马路的中途追上了我,抓住我的手臂。

  “贝拉!你不能去酒吧!”她小声说道。

  “我不是要进去,”我心不在焉的说道,并甩开她的手。“我只是想去看些东西……”

  “你疯了吗?”她咕噜到。“你想自杀吗?”

  这个问题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着她。

  “不,我不是。”我的声音听起来像在狡辩,但是这是事实。我不是想自杀。甚至在当初,当死亡毫无疑问的会变成一种解脱时,我也没这么想过。我欠查理太多了。同样我也要对蕾丝负责。我不得不考虑他们。

  并且我也承诺过不做那些愚蠢和轻率的事。为了所有这些原因,所以我还活着。

  当我想起那个承诺时。我感到一丝内疚刺痛着我。但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真的不算什么。这和把刀片放在我的手腕上根本不是一回事。杰西卡的眼睛睁得很大,嘴巴也张开着。她关于自杀的问题是个反问句,我了解的太晚了。

  “你去吃饭吧,”我催促着她,并挥手示意着快餐店的方向。我不喜欢她这样看着我。“我一会就去找你。”

  我从她身边转过身,向那些正以逗乐,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们的男人走去。

  “贝拉,马上站住!”

  我的肌肉僵住了,惊呆的站在那。因为这不是正在指责我的杰西卡的声音。这是一个暴怒的,熟悉是声音——温柔的犹如天籁即使还带着怒气。

  这是他的声音——我额外小心的不要记起他的名字——奇怪的是这个声音在我倍受失去的折磨时,没有使我支撑不住,没有使我昏倒在人行道上。我没有感到痛苦,一点都没有。在我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一切都好像变得清晰了。就像我的脑袋突然从黑暗的湖水中浮上来一样。我能更清晰的感受到一切——视野、声音、之前未成留意的刺骨的冷风刮在我脸上的感觉,以及从那间开着门的酒吧里飘出来的味道。

  我震惊的四下张望着。

  “回到杰西卡那,”这个动听的声音命令到,依然带着怒气。“你答应过的——绝不做愚蠢的事。”

  我独立站在那。杰西卡站在离我几英寸的地方,害怕的盯着我。靠在墙上的那群陌生人看着我,眼神充满了疑惑,好奇我在做什么,为什么站在路当中一动不动。

  我摇了摇头,试图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知道他不在这,然而,却感觉到他不可思议的近,从那次结束后第一次感觉这么近。他生气的口吻是出于担心,这相同的愤怒曾经是我非常熟悉的——好像我已经一辈子都没听到过了。

  “遵守你的诺言。”声音悄悄的消失了,就好像收音机里被关掉的声音一样。

  我开始怀疑我产生了某种幻觉。毫无疑问,这是由回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陌生的相似的情景唤醒的。

  我在脑海中飞快的搜索着一切可能性。

  选择一:我疯了。这是外行人对脑子里听见声音的人的说法。

  这是有可能的。

  选择二:我的潜意识给了我它认为我想要的东西。这是愿望的实现——相信他还在意我的死活这种不正确的想法可以使我暂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我在脑海中投射着他可能会这样说的幻影:(A)他在我的身边,(B)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时不知为何会令他心烦意乱。

  也许是这样。

  我想不出第三个选择,因此希望为是第二种选择,这只是我潜意识精神错乱了而已,而不是需要住院治疗那种。

  我的反应几乎是不明智的,即使如此——我还是心存感激。他的声音是我一直害怕失去的东西,所以,对于我的潜意识比我的意识更紧的抓住了他的声音我感到无比的感激,这种感情超越了一切。我不允许自己去想他。那是我一直尝试一定要做到的事。当然我也有松懈的时候,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已经开始好转,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有时也能忘记这痛苦。但是换来的是永无止境的麻木。在痛苦和麻木之间,我选择的是麻木。我等待着这种伤痛的袭来。我没有麻木——我的感觉在经历了数月的麻木后变得异乎寻常的敏锐——但是平时痛苦的感觉迟迟为来。唯一的痛苦就是他的声音消失后带来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