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型(第5/9页)


  “贝拉。”现在爱德华的声音就在我后面,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听不见。”我说。“走开。”

  他轻笑起来。

  “我要带她去医务室。”迈克用辩白的口吻说道。“但她走不动了。”

  “我会带她去的”爱德华说,我可以听出他仍子笑。“你可以回教室了。”

  “不。”迈克抗议道。“这应该是我的工作。”

  忽然间,我身下的人行道消失了。我大吃一惊,飞快地睁开眼睛。爱德华把我横_抱在双臂间,轻松得就好像我只有十磅重,而非一百一十磅。

  “放我下来!”拜托,拜托别让我吐在他身上。我还没说完,他就大步走了起来。

  “嘿!”迈克大喊着,已被甩在了我们身后十步开外的地方。

  爱德华根本不理他。“你看起来很吓人。”他咧嘴一笑,对我说道。

  “把我放回人行道上。”我发出一声悲鸣。他走路带来的晃动让我很不舒服。他谨慎地把我抱开一些,不再贴着他的身体,而是只用双臂支撑着我的重量——这对他来说似乎毫不费力。

  “所以说,你一看到血就晕倒了?”他问道。他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

  我没回答。我再次合上双眼,紧紧地闭上嘴巴,用尽全身的力气抑制住恶心的感觉。

  “而且那还不是你自己的血。”他自得其乐地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他双手抱着我,是怎么把门打开的。但周围忽然暖和起来,所以我知道我们已经进了屋。

  “我的天!”我听到一个女性的声音喘息着说。

  “她在生物课上晕倒了。”爱德华解释道。

  我睁开了眼睛。我正在办公室里。爱德华径直穿过前台,大步向医务室的门走去。科普女士——那位红发的前台接待员——奔到他前面,把门打开。那位祖母般慈祥的护士从一本小说里抬起头,大吃一惊。爱德华侧着身把我抱进房间,轻轻地把我放在那张覆盖在屋里唯一一张帆布床的吹塑床垫上的,脆弱的薄纸上。然后他穿过这间狭小的屋子,走到屋子另一头靠墙站着,尽可能站得离我远些。他的眼睛兴奋得发亮。

  “她只是有点头晕。”他给那位吓得够呛的护士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在生物课上检测血型。”

  护士英明地点了点头:“总会有一两个人这样的。”

  他闷笑了一声。

  “躺一会儿就好,亲爱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我知道。”我叹息着说。那种恶心感快要消失了。

  “你常常这样吗?”她问道。

  “有时会。”我承认道。爱德华咳嗽了一声,以掩饰他又一次的轻笑。

  “现在你可以回去上课了。”她告诉他。

  “我认为我最好还是留在这里陪她。”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令人信服的威严。那个护士撅起了嘴,但她没有再说什么。

  “亲爱的,我去拿些冰来,给你敷在前额上。”她对我说着,然后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房间。

  “你说的很对。”我呻吟着,闭上了眼睛。

  “我通常都是对的——但这次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翘课有益健康。”我练习着让自己更均匀地呼吸。

  “在那边,有那么一会儿你把我吓坏了。”他顿了顿,承认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他在坦承某个丢人的弱点。“我还以为牛顿在把你的尸体拖到树林里埋掉呢。”

  “哈哈。”我还是紧闭着双眼,但我能感到自己每分每秒都在好起来。

  “老实说——我见过尸体,但它们的气色比你都要好些。我还在想着是不是应该替你向凶手报仇。”

  “可怜的迈克,我敢打赌他一定气疯了。”

  “他确实恨透我了。”爱德华乐滋滋地说。

  “你不可能知道这些。”我反驳道。但随即,我忽然开始怀疑他也许能。

  “我看见了他的表情——我敢这么说。”

  “你怎么会看见我的?我以为你翘课了。”我现在基本已经没事了,但我想,如果我午餐有吃东西的话,恶心的感觉可能会消失得更快。另一方面,或许我的胃空空如也是件好事。

  “我坐在我的车里,在听CD。”一个太过正常的答案——反而让我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