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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分钟以后,她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背后跟着一个穿着同款制服的中年女人。

“这是我们经理,你问的具体情况她应该比较清楚。”话罢,经理挥挥手,示意她先去忙自己的。

据经理介绍,镇上常驻居民中的确有一些外国人,大部分是慕名来旅行,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对中国文化跟藏传佛教的热爱,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修行跟学习。而关于sasha,她虽未亲眼见其人,却听镇上的人提起过。至于这个sasha住在那里,她并不清楚,可听说此人平日在山上的寺庙进行修心......

掌握了大致情况,我谢过经理,冲回房间二话不说将靳睦涵摇醒。

靳睦涵一脸矇昧地跟我下楼,在前台的推荐下找到一间早餐铺。靳睦涵狼吞虎咽地喝着甜茶吃着青稞大饼,我则只顾着巴拉巴拉唇齿纷飞。我跟靳睦涵叙述完得来的情报,靳睦涵猛地停了下来——

“屿安,这会不会是个圈套?你说好好儿一外国女人,她倒是跑来密宗寺庙里学什么?”

他这一个莫名发问生生将我堵得哑口无言。我晃晃脑袋:“我也不知道。可事已至此,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

镇上一共有两座大型寺庙,我们决定先从距离最近的达仓郎木格尔底寺开始打听。土坡挺陡,加上前夜下了场雨,脚下湿滑而泥泞。靳睦涵走在前头,一路提醒我要踩稳踩实,兴许是穿错了鞋子的缘故,他每上一步都在打滑。

好不容易爬到寺院门口,抬眼瞬间宽大而厚实的黑色布帘格外醒目。我正欲提步上前,却被一个光头小喇嘛拦住了去路。

小喇嘛汉语不错,解释说这里是侧门,一般游客不给进。我们只好悻悻作罢,就地向他打听起sasha来。一番详细描述,他却摇摇头说不知道。佛家人不打诳语,我们接着又询问了路过的几位僧侣,他们也都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没听说。

等了一会儿,最初遇见的那个小喇嘛正好采酥油回来,看我们两手空空地站在原地,他凭空指了指山边:“那边还有一座喇嘛庙,你们可以去问问。”

就这样,我们在命运的指引下来到了距离不算太远的塞赤寺。站在门口的空地上,刚好有几位喇嘛款款走过。我们趁机拦下位看上去年纪较长的师父一番询问,怎料一击既中。

师父说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来到这里修行密宗佛法,开始大家都以为他一时兴起待不到一个月就会失去兴趣,可谁也没想到他落地扎根,一待就是十年。

当日开始讲经要等到午后,那人现在应该还没到,师父邀我们入佛堂等候。

等了三小时,我腹中空空,双腿酸胀,无论如何也等不下去了。正准备出寺门儿找间附近茶馆喝壶甜茶再回来,哪知刚刚起身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方才接待我们的那位喇嘛迎面走来。然而这一次,并非他只身一人,一米开外的身后还跟着一具伟岸身影。待那人走近一些我才注意到,来者是一位身材魁梧的高加索大汉。

难不成——他就是sasha?靳睦涵吃惊极了,直到两人并排立于面前,四目相对之间,靳睦涵生生蹦出一句——“屿安,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sasha怎么是个男人?”

我顶着一脸尴尬被牢牢焊在原地,还没开口,大汉呵呵一乐,操着一口斯拉夫味道浓重的汉语解释道:“我就是sasha,郎木寺唯一的sasha。”

喇嘛确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慈眉善目地笑笑,行了礼,不声不响转身离去。

sasha轻车熟路地请我们到偏殿的方桌前入座,顺手操起铸铁大壶为我们煮了砖茶。不等他慢条斯理地发问,靳睦涵便切切道明来意。

可遗憾的是:经过一番考证,我们发现此sasha并非彼sasha。此sasha对我们所询问的事务一概不知。佛门圣地,看来他也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悟道者而已。

然而此番前来也并非一无所获。聊到后来的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在俄语中,sasha是对alexander的爱称,并未指定性向,不过为一个男女通用的名字。